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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房屋,遠遠看見一塊平地,四周插滿了火把。二十來個人繞著插火把的杆子跑,還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在杆子內圈跑。一瘸一拐的,不是陸觀頤是哪個?再走進一點,突然隊伍齊聲大喊:“一二三四!”
張和泰唬了一跳,被吵起來的王洪在一旁笑道:“奶奶練兵還是這麼著。”
張和泰道:“上回也沒見這麼個喊法啊!”
王洪曾跟老虎營一個院裡生活過,略知一二,便解釋道:“那時在城中,怕打攪了百姓休息,稍有剋制。如今在山谷內,左近無人,便放開了。原先他們在雲寨外的山谷,也是慣常大喊大叫的。”
張和泰揉揉額角道:“你昨夜睡的習慣?”
王洪苦著臉道:“睡的倒是舒服,就是聽韋兄弟說了一回老虎營的規矩,瑣碎的我差點一宿沒睡著!”
張和泰已見識過了,同情的看了要留在此地的王洪一眼,道:“入鄉隨俗吧……”
王洪深深嘆口氣:“新招募的人,可不是我們家的老人。如此苛責,只怕他們不慣,到時彈壓不住,可怎麼好?”
張和泰雖對管平波的規矩不以為然,卻是冷笑道:“不慣就滾,且看他們能不能找到吃飽飯的活計。漫說只是講究了些,便是累死在此地,他們又敢有什麼怨言?三七開的田且輪不上他們租!奶奶一人在此地打下這份家業不容易,老太爺看重的緊,你須得助奶奶彈壓住他們,休鬧出故事來。”
王洪道:“哪裡還用我彈壓,昨日哪個不叫那多土匪頭顱嚇著?再說還有譚大哥呢。我就想著將來愁,昨天晚上你是不知道,紫鵑姑娘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們的被褥,叫今日全體拆被褥,還說要喊個人去請個彈棉花的,把棉絮重新彈過,省的有蝨子。”
張和泰笑道:“我昨日聽譚兄弟說了,道是奶奶討厭蝨子。”
王洪深深嘆了口氣,覺得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圍觀群眾當然不止張和泰與王洪,這般動靜,那一百新人皆被吵醒。他們暫時住在各屋的閣樓上,此刻都下來看熱鬧,把武場圍的個嚴嚴實實。瞧著老虎營的人一個個精神抖擻,跑了一圈又一圈,裡頭還夾著女眷,都覺得稀奇。
跑完圈,又開始走奇怪的步伐。待到天光微亮,這幫人才散夥。散夥也不亂,而是排著隊往浴室方向走。不一時,就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搭著毛巾拿著牙刷,齊刷刷的蹲在浴室門口的溝前刷牙。洗漱完畢,營寨的廚房飄出了飯香。
但老虎營的人並不靠近廚房,而是往另一頭去。不知哪個唱起了歌,緊接著大夥兒都跟著唱。間或夾雜著互相喊名字的聲音。天越來越亮,張和泰等人也看的越來越清楚,只見營寨另一頭,冒出股股青煙,不知在做甚。
譚元洲笑呵呵的走到張和泰跟前,問:“你們站著不動,不冷麼?”
王洪忙問:“早起是練兵我知道,現做什麼呢?”
譚元洲道:“煮鹽。”
張和泰道:“煮鹽可是個苦差事。”
譚元洲笑道:“不是雁州那般大鹽井,一日統共也打不出多少滷水。奶奶做了雁州那種絞盤,他們乾的輕巧著呢。齊心協力把柴禾備好,中途只需加柴攪拌,婦孺都可幹了。奶奶說,才晨訓了就吃飯,對胃不好,索性拿煮鹽緩口氣。過會子排隊吃飯,再歇一陣,我就要教他們刀法,你再同奶奶說話吧。”說著又囑咐了一句,“早先定了規矩,在此地都是叫營長的。張大哥橫豎要回去的不算,王洪你可別叫錯了。”
張和泰對著譚元洲的胸口捶了一記,笑道:“看把你高興的,不就是早起練個兵,也能練的你眉開眼笑。”
譚元洲哪裡是因為練兵?他是今日早起看到帶隊的是管平波,比吃了一壺太上老君的仙丹都覺得舒坦。要知道管平波被孩子折磨的,已是許久無力練兵了。今日不獨他,老虎營裡誰不高興?聽那幫小子扯著嗓子亂吼就知道,全都要瘋了。
“吃飯啦——”一聲甜美的呼喊在營中穿過。半開放的廚房幾口大鍋齊齊掀開鍋蓋。老虎營紛紛從鹽井往回跑。到了廚房跟前,排隊往架子上拿碗,又排隊喝粥。經過去年與貨郎的交易,他們總算能用上正經的竹碗,而不是隨便切一截竹竿當容器了。新來的人自然也都有碗,此時出門的人,鋪蓋鍋碗都隨身攜帶。聽見喊吃飯,都覺得腹中飢餓。也拿著碗,湧去鍋前。
李玉嬌斷喝一聲:“排隊!”
新來的人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往後退,自然就形成不了隊伍。李玉嬌又是女眷,連喊幾聲,漢子們都不肯搭理。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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