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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今日的模樣。抬頭望著頭頂足足三層的、密密麻麻的肉塊,管平波生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至少今冬大家不愁肉吃了。
“給管奶奶請安。”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管平波回頭一看,原來是楊紅引著貨郎來挑鹽。笑問:“我要的絲綿你替我尋著了沒有?”
貨郎陪笑道:“近來外頭沒有商隊來,我們本地又無人養蠶,只弄到了些棉花,方才姑娘說要了,打發我來挑鹽。奶奶可是要做絲綿的小衣裳?依我說,絲綿只怕暫時沒有,不若弄些硝好的皮子也是一樣的。”
管平波道:“兔毛有些硬呢。”
貨郎道:“硝的好的還行。有些兔子毛軟和,我去找找,下月一準送些來。”
管平波無法,只得應了。又問貨郎:“近來外頭有什麼新聞沒有?”
貨郎看看左右,管平波喚來今日鹽井當值的楊松替貨郎裝鹽,指了個請貨郎去看兔子的藉口,把人帶離了鹽井。貨郎卻在走出幾步後,再細細打量著鹽井的裝置,不住的贊:“我做了二十幾年貨郎,都不曾見過這般精妙的機關。不知奶奶是如何想的。”
管平波但笑不語,光看外表,是很難學會鹽井一整套工藝的。再說學會了也不怕,絞盤什麼地方都可用,石竹縣的鹽井卻只有一口。放貨郎看了個夠本才問:“沒有訊息告訴我的話,我可就不給錢了。”
貨郎笑道:“看奶奶說的。還真有個訊息,想告訴奶奶提防。”
“哦?”
貨郎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左近的土匪四處抓鐵匠做刀槍。若非他們自己搶地盤,便是衝著奶奶來的。”
管平波皺眉:“全部土匪?”
貨郎點頭:“不瞞奶奶說。我前日聽到雲寨城裡有人傳,道是奶奶的機關十分厲害,煮鹽不費半點功夫,今日我才想來見識。從山頂往下看便很有模樣,走近看更是了不得。”貨郎笑笑,“再埋幾口鍋,恐怕還能產更多的鹽吧。”
管平波道:“所以土匪們就開始打我的主意了?不止這麼簡單吧?”
貨郎道:“土匪們想什麼我卻不知。但有一條,不是隻有奶奶會使銀子買訊息的。我們這一行,小本買賣,有人給錢,自然不願放過了。”
管平波眼神一凝:“誰洩露的?”
貨郎悄悄道:“我知道彈棉花有跟土匪勾搭,別的亦不好說!”
管平波心道,八成你也不乾淨!還是點點頭,道了一聲:“多謝。”
古時生活在鄉間,尤其是陳朝這等商業文化幾乎死絕的朝代,老百姓的生活重度依賴各種貨郎擔。他們走街串戶,為鄉民提供生活所需。有類似於眼前這位買賣日常用品倒騰差價的、也有諸如裁縫、剃頭、鑄瓢、修傘、醫卦、磨鏡、彈棉花的等等,不一而足。沒有了他們,百姓的日子會更為艱辛,老虎營也很難生存下去。因為絕大多數時候、絕大多數人,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自給自足。因此管平波可利用貨郎探聽土匪的訊息,打鹽井主意的土匪,也只需買通貨郎,便可將老虎營的一切摸個徹底。尤其是地勢低窪的老虎營,目前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守住鹽井生產的秘密。想要一統石竹,依舊只有靠打。管平波撫摸著肚子,心中有些不安。她的行動越來越遲緩,土匪會等到來年才出擊麼?
土匪們並沒有同心同德。曾經有人在網上說過,所謂群體,是一群個體,而不是一個群體。因此,即便一個寨子的土匪,都各有心思,何況不同山寨的人。很有一些不大求上進的匪類,不願摻和到鹽井之爭。然而勢力銳減的李德元與劉癩子,豈肯讓他們坐收漁利?
他們先故意透露利用貨郎打探訊息的技巧,各山寨土匪果然人人學會。然而其它的土匪不知道,大多數貨郎被李德元喂肥,尋常山寨的三瓜兩棗根本無法打動他們。於是,一個陰毒的挑撥離間計慢慢的利用貨郎施展開來。
土匪間自然多有齟齬,但要挑唆他們互相廝殺並不容易。只有一把子傻力氣,是做不到土匪頭子的。他們有基本的判斷能力。李德元就是如此,他知道自家如今正是“幼童抱千金於鬧市”,若不禍水東引,必將萬劫不復。而鹽井就是十分好的誘餌。正好,管老虎兇名在外,同時發現了輕鬆產鹽的方法,被貨郎們說的心癢難耐的土匪們最後只會剩下一個選擇——似攻擊百戶所一般聯合起來,趁管平波生育的當口,一舉衝擊!
藉此機會,劉癩子四處串聯,推波助瀾。他與管平波之間,是幾十條人命的血海深仇。一方面,只剩兩人的他希望大傢伙盡情廝殺,他便可收攏那些死了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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