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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土匪有謀算,我們也只得應對。”手撫上肚子,感受著腹中因子宮收縮產生的陣痛,深吸一口氣,道:“紫鵑,出去告訴譚元洲,今夜一級戒備。”
不一時,譚元洲走到廳中,隔著簾子道:“你不肯請穩婆,有把握麼?”
“沒有。”管平波平靜的回答,“我還是那句話,我若有個三長兩短,老虎營就託付給你了。”
譚元洲忍不住掀開簾子,對上管平波的眼:“我指揮不了老虎營。”
管平波道:“能與諸位兄弟姐妹同生同死,也算不枉此生。‘’
譚元洲明知管平波是激將,卻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看著那雙清澈的眼,對竇宏朗的恨意瘋狂的生長。那種貨色,怎麼配得上殺伐決斷的管營長!又想此刻,老虎營分明佔盡優勢,卻因管平波要生竇宏朗的種,被人死死盯住。若無此劫,土匪豈敢如此囂張?
而竇家更是無情。從炎炎夏日等到風雪寒冬,他們竟真的再沒派人來看過一眼。他譚元洲不過是竇家走狗,死不足惜。可管平波分明是正經的竇家人,丟的如此乾脆,不愧是一代豪傑。
陣痛開始加重,管平波的表情出現了輕微的變化。譚元洲看著管平波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話梗在喉嚨裡,想說,不敢說。婦人生育,他該退出屋內,可他的腳似在門口生根發芽,不能挪動。
兒奔生,娘奔死。婦人生育的一道關卡,就似天劫。能否活命,全看閻王的心情。譚元洲的心裡充滿著恐懼,即便強悍如管平波,他依舊恐懼。今夜之後……還能否見到活著的她?而不是一具躺在血泊裡的屍體?
終究,理智佔據了上風。譚元洲退出屋內,立於廳中,沉默的隔著簾子作陪。他知道管平波無需他的陪伴,亦知自己沒有資格陪伴。有些頹然的望著屋頂,平波,數次歷經生死,你有沒有過一絲……離開竇家的念頭?
夜幕漸漸低垂,谷中的山風如厲鬼般的吼叫。管平波的痛感開始明顯。老虎營進入了最高戒備,廚房整夜熬著薑湯,供巡邏之人飲用。厚厚的雲層遮蔽了月亮,老虎營的火把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在濃霧裡。凍雨拍打在油衣上,寒冷從面板直滲入了骨髓深處。不安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這一關,他們能熬過去麼?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令人窒息的漫漫長夜,在霞光中消退。管平波開到八指,劇痛從小腹蔓延到每一個細胞。沒有醫生、沒有護士、沒有穩婆。守在她身邊的,是兩個不曾生育過、經驗嚴重不足的年輕女人。她必須靠著亙古以來的本能,獨自生下胎兒。她甚至不知什麼時候用力。痛疼干擾著思緒,管平波抓著欄杆的手指泛白。第一次哀求老天,土匪千萬然而老天並沒有善待管平波。一聲尖銳的木葉聲自谷中傳出,隨即一間屋子燃起了大火。潮溼的木料在火勢下竄起了濃濃白煙!
陌生的長號在山峰處響起!才因天亮鬆懈下來的老虎營皆心中一跳,土匪來了!
第80章 反擊&同在&甘臨
第108章 反擊
李德元有備而來!
原本守在谷中以逸待勞的老虎營, 因昨夜的焦慮, 雙方的心態登時反轉!李德元精選了一百六十個土匪,皆是各寨的精銳,親帶著從山頂往山谷中衝。
李樂安一刀結果了楊紅之父, 卻已無法阻止資訊的流出。土匪們迎著雪花,滾滾而來。瞭望臺上的銅鑼急促的響!一宿沒睡的韋高義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尿意。不知是因為抵禦寒冷的薑湯, 還是因為沒有主將而產生的緊張!習慣性扭頭,卻找不見猶如定海神針一般的管平波。恐懼霎時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無法忘記在雲寨城內遇襲時的狼狽,更無法忘記短兵相接時那幾乎無法反抗的絕對力量。難以逃避的念頭撞進了他的腦海,他這一次, 會死麼?
壓抑著顫抖的聲線,與潘志文勉力組織著隊員。很顯然平日便稍顯不足的隊員們, 比兩位隊長更為慌亂。主將垂死掙扎之時,對士氣的摧殘可見一斑。
管平波忍著巨大的痛苦, 開口道:“譚元洲在麼?”
譚元洲看了看警報的方向, 沉聲道:“你安心生育,我去外指揮。”
管平波閉上眼, 極力的迫使自己鎮定。還沒到最後的關頭,擔負著幾十條人命的她不能慫!孩子生下來就好了!只要她能上戰場, 就會增加勝利的希望!
沿著蜿蜒而下的平緩坡道,土匪只用了半刻鐘,就集結在了河對岸。李德元不似上回那般輕敵,他做了萬全的準備。一個手勢, 山坡上簌簌的滑下了根根竹竿。百戶所的弓弩不止管平波有,李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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