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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單不感謝你,還要說你有所圖謀。數不盡的委屈,承擔不盡的重壓。這樣的日子,你們願意過麼?”
韋高義搖了搖頭。
“可是你們師父願意過。”
眾人皆瞪大了眼。
“回到方才的話,我們應付不了源源不斷的流民。”陸觀頤道,“答案便在此了。若能使周遭安居樂業、團結一心,土匪有何懼?流民又有何懼?”說畢,丟了一句從管平波處學來的話,“生於亂世,是我們命苦;若讓子孫再經離殤,是我們無能。”
亂世需要雞湯,哪怕發餿,亦難能可貴。樸實的話,在老虎營的耳邊炸響,震耳欲聾。
良久,陸觀頤才道:“總有人要做先行者,為後人踩出一條血路。就似金竹寨的長輩,拼著被流民活啃,也要為孩子們爭取時間。平波有此豪氣,我願跟隨,你們呢?”
韋高義道:“我要報仇。”
陸觀頤問:“天下再無盜匪,算報仇麼?”
韋高義不知如何作答。
陸觀頤道:“土匪光靠殺,是殺不乾淨的。治理才是唯一的路。你們是火種,平波對你們期望甚高。所以不要在沉浸在仇恨中。雲兒她們,也不想你們變成只會殺戮的怪物。砍頭是威懾,解剖是學習,碎屍是洩憤。希望你們能分清楚其間區別。即便暫時想不明白沒關係,我不會讓你們有機會碰觸到土匪的屍體。此後再有類似的事,一律按例處置。軍法細則有調整,過幾日會張貼,你們有什麼想法的,亦可在今晚的戰後總結會議上提出。不止韋高義、潘志文作為隊長要發言,你們所有人都好好想。你們不會永遠是隊員,將來人員擴充,每個人都可能是隊長、旗隊長、百總、把總、千總,甚至營長、總兵。對你們的期許,不止二十五人的老虎營。明白?”
張四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一個女孩子,也可以麼?”
陸觀頤擲地有聲的道:“管平波可以,你為何不可以?”
張四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是閉了嘴,陷入了沉默。
第98章 戰略
傍晚時刻,河對面走來衣衫襤褸的四個人。才被襲擊過的老虎營高度戒備,狼狗瘋狂的叫。管平波從睡夢中驚醒,就感覺到了肚子猛的一抽,冷汗都嚇出來了。捂著肚子鎮定了半日,才問:“何事?”
陸觀頤揉著眼睛道:“不知道,暫未聽見銅鑼響。”
管平波道:“你眼睛怎麼了?衣裳沒必要那般趕,且能對付。”
陸觀頤笑道:“沒什麼,橫豎也是閒著。你別動,我去外頭問一聲。”
管平波靠在床頭,手本能的撫摸著肚子,希望能給孩子一點安撫。昨晚到今日,情緒波動太大了。依稀記得發育的某個過程若母體十分不安,就會出錯,造成諸如兔唇之類的結果。此刻也沒有個彩超,管平波焦慮日甚。明知越焦慮越不好,可她兩輩子頭一回做母親,半分經驗也無,如何繃得住?算算日子,正是過年前後,最冷的時候生。大廚房每日攢著火子,預備她坐月子取暖。可惜那玩意她太知道了,消耗量大,熱力又很不夠。全然不知本地情形的他們,連去何處買炭都不知道。陸觀頤夜以繼日的做老虎營的軍服,為的就是把時間儘量往前壓縮,她好做孩子的衣裳與尿布。當初帶了個縫紉機來,真是阿彌陀佛。要是靠全手工,這麼一大堆事,陸觀頤就是累死了都做不完。
喧鬧很快被壓了下去,管平波料定無甚大事,繼續閉目養神。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陸觀頤進來時,見她手擱在肚子上,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替她蓋好被子,把清燉鳩雞吊在碗櫃裡,吹燈睡覺。
哪知半夜,耳房裡傳來清脆一聲響,陸觀頤聽得動靜,恨的咬牙切齒:“我都鎖上門了!那貓怎麼進來的!”又點燈下床去耳房檢視碗櫃,果然碗叫打在地上,肉已被叼走。
紫鵑心疼的直抽抽,低聲怒罵道:“養它們抓老鼠,老鼠不抓,倒來偷嘴。不是奶奶睡著,我非拿棍子打一頓不可!”
管平波早醒了,笑道:“罷了,終歸有它們在,能竭制鼠患。偷糧庫是一樁,家鼠帶了無數的病,沾惹不得。既是功臣,貪吃便貪吃些吧。”
紫鵑道:“就剩這最後一點子了,你又不許阿顏朵夜裡上山,下剩的肉不是粗糙的很便是燻臘的,通不合適你吃。又不是不餵它們,見天的在家裡淘氣。看我明日逮著,怎生收拾!”
阿顏朵翻身起來,打了個哈欠道:“我明晚上去撈一兜回來便是。鳩雞笨的死,樅樹枝上排排站,撿一回有十幾只。就是入冬了不好找。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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