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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從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這個不均指的是同自己一樣的人,而不是明顯看起來高高在上的、與自己不相干的人。
兩百多個人已經如此難養,管平波有點不敢想兩千個、兩萬個、二十萬個、乃至全天下,難養到什麼程度。
屯堡的思路沒有錯,可缺糧的她就是沒法快速建設起來。
青黃不接的時節,這一夜,又有多少人會餓死在家中,在覓食的路上?
此時此刻的管平波,窺見了解放軍忠勇的冰山一角。
她曾經看紀錄片的時候,有一個片段印象十分深刻。
時隔十五年,忘記了主人公的姓名。
只記得淮海前線,一個父親來看望兒子,兒子身受重傷,卻問父親:“俺娘還捱餓不?”
父親說:“不捱餓了!早不捱餓了。”
那時候的管平波覺得挺感動的,而現在的她,回想起這個細節,差點哭出聲來。
這麼多人的浴血奮戰,為的僅僅是“不捱餓”。
嫁進竇家的第一天,桌上的一份不起眼的剩菜剩飯,就讓她覺得比中了五億彩票還刺激!前世的她的確無法想象從飢腸轆轆到能吃一碗乾飯之間,是比白手起家翻身做富豪還要曲折的路。
她的前世確實太幸福了。
挑食、偏食。
討厭吃帶骨頭的肉,嫌麻煩不肯吃魚,粳米口感不好,回家過年時,跟家人吐槽單兵口糧能說一個小時。
就她這樣的,叫優秀青年,叫吃苦耐勞的典範。
疲倦襲來,管平波閉上眼。
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連多刺的鯽魚都視若珍寶,會哭多久呢?
大概,一輩子吧。
第84章 審訊&領人&嬉鬧
第120章 審訊
管平波拿著一疊紙,走進了審訊室。
身後跟著的是這一次的審訊員韋高義。
本來此事不需要管平波親自做,奈何老虎營裡現在能正經書寫的只有她與陸觀頤。
文書工作便不能假手他人。
審訊室的光線不錯,一張厚重的桌子,嵌著鐐銬。
田威的雙手被銬在桌上,而雙腳則被銬在地上。
落座後,韋高義問:“你叫田威?”
田威沒說話。
韋高義流程化的問:“為什麼做土匪?”
田威道:“關你屁事。”
韋高義道:“見識過官府的酷刑嗎?”
田威的表情鬆動了一下。
韋高義繼續問:“為什麼做土匪?”
田威在爽快點死與受刑但有氣概之間猶豫了半刻鐘,選擇了爽快。
有些鬱悶的道:“因為要交租。”
管平波在紙上唰唰的寫著。
韋高義又問:“交租跟當土匪有什麼關係?”
田威沒來由的竄出一股怒火:“你們當官的懂個屁!”
韋高義淡定的道:“是啊,我不懂,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田威一噎。
韋高義換了個問法:“地主的租子是不是很高?”
田威道:“七三。”
“很辛苦?”
“還好。”
“那為什麼做土匪?”
田威瞪著韋高義,不肯再交流。
管平波開口道:“是因為想搶錢回來續租麼?”
田威氣呼呼的道:“不然呢?交不齊租子,第二年姚青山就不給田種,老子吃什麼?餓死啊”說著,田威火氣上揚,“姚青山家二十八畝地沒上紅契,官府收糧就往我們身上收!本來租子就高,你們還攤派!老子不去搶,吃你孃的屄嗎?”
管平波繼續唰唰的寫著,田威沒好氣的道:“你寫什麼寫?”
管平波道:“記錄你做土匪的理由。”
“有什麼好記的。”
管平波道:“你是我遇見的第九個因為想交佃租做土匪的。”
田威頓時不知說什麼好。
管平波又問:“做土匪,主要是幹什麼勾當。”
田威悶悶的道:“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管平波道:“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那你知道了有什麼用?”
“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田威痛苦的道:“你們漢人說話真繞!”
管平波沒理會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