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談不上什麼情誼。百戶所也的確貧寒,一面使人將他們被安頓在一座空院子,給了一捆柴一口袋帶著穀殼的糙米並半盒鹽巴;一面果真拆了信件,一目十行的掃過。陸觀頤的第二封信倒沒用駢四儷六的文字,家常話娓娓道來,看不出異常。再瞧寫在另一張紙上的地址,竟是堂堂正正的端愨公主府,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與丈夫道:“他們家真個是有門路的?”
孟志勇道:“管他們,有沒有門路,有回信便知。他們沒船,且跑不了。二十來口壯漢,叫他們開荒種紅薯,實在沒回音,我們拿來當佃農使喚也是好的。還有十來個女眷,正好給小子們做老婆。橫豎都不虧。”
夫妻兩個相視一笑,達成了共識。
所謂院子,不過是籬笆圍起來的三間屋。好在是早年用青磚修建,倒還沒塌。堂屋裡有張桌子與竹床,兩邊的屋內亦只有一張床。少不得拆門板做臨時通鋪。管平波等人不好挑揀,趕忙分組,打水搞衛生、拆洗暴曬被褥並捏死裡頭安居樂業的蝨子,不然今晚都沒法住。自己則尋了把柴刀,將大根的柴禾劈成小塊。沒幹兩下,譚元洲接過柴刀,默默劈柴。
淘米的事兒紫鵑和陸觀頤在幹,管平波閒來無事,去孟太太處要了一把小鋸子,蹲在院裡做竹碗。譚元洲劈完柴,見管平波已作出七八個竹碗,嘆道:“你一個孕婦,怎麼就閒不下來?”
管平波道:“早做完今晚好早休息,我困的不行了。”
譚元洲看著院中奮力洗被褥的孩子們,也知管平波此時沒地方睡。不得已,在外走了一圈,借了條繩索回來,飛快的編了個吊床掛在院中,把又做了一堆碗的管平波從地上攆起來道:“去院中睡!”
管平波懷著孩子,本就經不起折騰,實在繃不住了,老老實實的爬上簡易吊床,在一片幹活的嘈雜聲中,十分不舒服的睡了。
至下午,孟太太又使人送了幾塊磚頭木板,韋高義等人不好去吵管平波,就低聲與譚元洲商議:“我們不如把東間的床挪到西間,給師父和姑娘睡,咱們打地鋪如何?”
譚元洲道:“西間兩張床,給奶奶與姑娘。東間打地鋪,給你的姐妹住。我們一群漢子不講究,住堂屋便是了。”
韋高義道:“委屈譚大哥了。”
譚元洲嗤笑:“我們在外跑船的時候,你們毛都沒齊呢!這就喊上委屈了!你們幾個人忙完了沒有?忙完了就隨我叉魚去。”
韋高義眼睛一亮:“你會在溪裡叉魚?”
譚元洲點頭道:“不是在百戶所,我也不敢撇下婦孺出門弄魚。到底是別人的地盤,我們速去速回。”
韋高義忙跟潘志文交代了一聲,拿著個破簍,就跟譚元洲出門了。二人摸到城邊,城門緊閉,異常安靜。韋高義眼珠一轉,低聲道:“我們養的鴨子不見了,但保不齊草叢裡還有蛋,我去找找。”
說著二人往鴨舍邊尋了一回,真撿了七八個蛋。韋高義鬆了口氣:“夠師父吃幾日了。倘或老爺追上了張大哥,就能來救我們了。”
譚元洲沒說話,仔細尋摸,實在找不著了,才帶著韋高義往上游去叉魚。因惦記著管平波,兩個人不敢耽擱,胡亂叉了兩條一斤多的草魚,就急急往回趕。
回到百戶所,譚元洲給孟志勇送了條魚,謝他照應,才折回暫居的屋子。黃昏時刻,蚊子跟轟炸機一般亂舞,管平波早被挪進了帳子裡,整個人蔫蔫的。陸觀頤盼了半日才把譚元洲盼回來,眼淚都快出來了,低聲道:“她才從吊床下來時直髮虛,這會子躺道床上了更不肯吱聲了。”
譚元洲把魚扔給紫鵑,顧不得忌諱,進屋掀開帳子就問:“怎麼了?”
管平波有氣無力的道:“餓的。好久沒捱過餓,不習慣。”
譚元洲道:“我弄了魚回來,整條扔在粥裡,回頭你吃魚,我們吃粥。味道定是不好的,忍著吧。張和泰就比老爺早走七八天,他們定能追上,折回來就好了。”
管平波嗯了一聲,又閉眼休息。譚元洲一個未婚漢子,完全不知如何照看孕婦。只得放下帳子,出去往粥裡扔了個鴨蛋,寄希望於管平波等下吃飽了能恢復活力。
待粥煮好,眾人拿著管平波下午鋸好的簡易竹碗按人頭分好食物,單將魚和鴨蛋挑出來送到管平波床前。管平波知道此時矯情不得,要緊時刻,她的孩子掉不起。趁著最後一絲天光,把食物吃盡,繼續倒頭睡覺,一夜無話。
遠處雞鳴聲起,管平波睜開雙眼,覺得力氣恢復了許多。伸手摸了摸腹部,暫無諸如腹痛之類的異常,暗自鬆了口氣。昨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