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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一批批的安排放人,以免引起踩踏。
有人要出,難免也有人要進。在山上躲流民的少不得獵了些野物,知道城裡此時最不缺糧,恰用來換糧食。雲寨城內,怎一個亂字了得。
就在此時,風雲突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曾在夜裡遭受過襲擊的竇家增添了巡夜人員,在流民肆虐的關鍵時刻,尤其的謹慎。然而殺戮依舊無聲無息的開始了。
一個一個的少年死於睡夢中,直到遇到譚元洲從巴州帶來的王洪。刀光劍影裡滾出命來的他,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冷冽的刀鋒劃過空氣的微響,驚的他睜開雙眼,本能的躲過了致命一擊。飛起一腳踢在架子上,銅製的臉盆落地,在夜裡發出巨響。
管平波猛的驚醒,就聽王洪大嚷:“土匪殺人了!”緊接著院中乒鈴乓啷的響做一團!
竇家本就警醒,如此示警下,幾乎所有人都翻身而起。巡防的火把往聲音處彙集,韋高義等人皆從枕邊拿起了短刀,火速往堂屋集合!
管平波帶著陸觀頤與紫鵑,快步跑下樓。韋高義點起了油燈,也只隱約看的到彼此。外面兵器接駁尖銳刺耳,元宵有些驚悚的問:“奶奶,又是土匪麼?”
紫鵑臉色發白:“為什麼鈴鐺沒響!”
管平波道:“因為有內鬼!”說著輕巧的往外探去,才至主樓的院牆邊,柴屋突然竄起火苗!火勢之猛,登時照亮了整個竇家。這一記好似開關,啪的一下,喊殺聲就從四面八方湧來!
石竹還未到乾旱的秋季,柴屋裡的柴禾充滿了水分,不能充分燃燒,在油料的助威下,帶起了漫天的濃煙。在院中廝殺的譚元洲暗叫一聲糟,急步衝到主樓院外,踹開院門,看見了全神戒備的管平波。顧不得男女大防,一塊帕子捂住管平波的口鼻:“走!”
管平波忍著劇烈的咳意,推開譚元洲道:“去背觀頤,她跑不了。”
陸觀頤早被嗆的說不出話來,由譚元洲揹著,帶著一行人往後院跑去。煙霧瀰漫下,管平波蹲下身子儘量避開濃煙,勉強指揮道:“別掉隊!按平時的序列排隊,後面的人抓著前面人的衣服,快!”
譚元洲急的不行,孕婦何等脆弱,管平波卻還在惦記那幫弟子,年輕氣壯的,燻一燻有什麼打緊!偏此刻來不及勸說,一個勁的催促。忙亂的到了後院,在前頭的紫鵑才開啟門,立刻劈來一刀寒光!紫鵑嚇的尖叫,管平波藉著昏暗的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準黑影便是一刀。人影倒下,卻有更多的人影襲來。
韋高義大喝一聲:“師父,讓開!”
管平波側身躲過,一把長矛就往前刺出!緊接著石茂勳帶著的狼筅橫掃,人影迅速往後退去。譚元洲瞅準空檔,帶著人殺出門外,沿著竇家後牆與城牆的夾道,朝通往河邊的小門前飛快的奔跑。
為了防備流民的小門肆無忌憚的敞開著,譚元洲顧不得許多,揹著人就跑到了河邊。清冽的山風從山頂往下,順著河流呼嘯而過,把濃煙的危害降至了最低。
放下陸觀頤,譚元洲喘著粗氣問:“奶奶還好吧?肚子有沒有事?”
管平波道:“無事。老爺在哪?”
譚元洲道:“不知道,我從後頭往前殺,還沒到前院,又折回來看奶奶。不過前院守的人不少,今夜外書房是石建平輪值,他是家裡的老人了,奶奶放心。”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喧囂。方才他們逃命的小門處現出點點火光,雪亮的刀尖閃著耀眼的光芒,直衝他們而來。光看著就知道不是善茬!譚元洲扶著陸觀頤的手變換了姿勢,再次將她背起,同時大喊一聲:“跑!”
眾人立刻發足狂奔。河邊散落的大大小小的石頭,膈的人腳生疼。別說不如青石板路,甚至連山間的土路都不能比。管平波邊跑邊喊:“注意腳下!”
草鞋的劣質在此時暴露無遺,好幾個人的鞋帶斷裂,腳掌直接踩在尖銳的石頭上,痛的齜牙咧嘴。幸而追兵亦是草鞋,情況比他們還壞,譚元洲又反應快,跑的及時,才沒叫追上。
幾個夜盲眼前一片迷霧,嚇的差點哭出聲來。抓著隊友的衣服不敢放手,羈絆著逃命的步伐。管平波腦子飛快的運轉著,萬一有人掉隊怎麼辦?停下來防守?還是捨棄掉隊的人?餘光瞥見後頭緊追不捨的火光,陷入了天人交戰。
幸而雲寨狹小,不待管平波做出艱難的選擇,便已衝上了平時去集訓的道路。
離開了火光之地,四周一片漆黑。後頭的火把陰魂不散。管平波當機立斷的喊:“列隊!報數!”
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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