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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還是小心眼。竇宏朗慫歸慫, 為著家裡, 亦幹出過自斷臂膀之事。如今外敵當前, 想的還是自家一畝三分地, 這種兒子不剁死了留著過年!?
面對竇朝峰犀利的目光,竇向東頭痛欲裂。就他看來,管平波之所以能對竇家形成威脅,恰恰就是竇元福的腦子裡全是水。共同抵禦外敵, 是絕好的聯絡感情的機會。梅梁二州便是不肥, 亦是好肉。他雖深恨管平波之張狂, 然則此事把管平波哄回來,又有什麼不好?你怎麼就能連個女人都容不下?果真能夠殺了他們的首領也就罷了, 但想都知道, 譚元洲與管平波不可能同時來巴州。動其中一個,另一個恰好師出有名。巴州有山有水, 自古兵家必爭,但也自古易守難攻。方才竇朝峰就分析了, 打不下巴州, 打雁州潭州成不成?老虎營能否自立為王不知道, 可咬下竇家一塊肉總可以吧?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竇元福偏不明白,他都不知該如何教導才好。
廳內氣氛十分尷尬, 竇宏朗置身事外,如今親孃亡故,也沒什麼太大指望了,反倒瀟灑,吊兒郎當的問:“扣下她然後呢?”
竇向東臉色更不好看,卻是拿著個無欲則剛的兒子毫無辦法。怒瞪竇元福一眼,呵斥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竇朝峰順過氣來,淡淡的道:“都是婦人當政,還不如把管老虎請回來算了。她的腦子還更漢子些!”
竇元福攥了攥拳頭,硬接下了叔父的嘲諷。竇朝峰對竇元福不滿寫在臉上,時日長了,竇元福也生出許多抱怨。好在還有些理智,沒有發作出來。臉色卻是變了又變。
竇向東也是一噎,好半晌,才又對竇正豪道:“你不小了,說說你的看法。”
竇正豪倒比其父強上些許,穩妥的道:“我們且商議自家章程,二嬸那頭,先寫信過去問一聲,她如今未必得閒回家,但寫信總是有空的。朝中哪回平叛不是轟轟烈烈,臨到頭來,總有萬千么蛾子,暫不急一時。現已是冬日,運河立刻要結冰。朝廷再遲兩日,北邊只怕就凍住了,最早也得明春開拔過來又需時日,便是送信的船按平時貨運的速度走,都來得及的。”
竇朝峰很是討厭竇元福,連帶對竇正豪也不待見。雖說的話有理,依舊不能改觀。他心裡還慪著別的氣——雖然常年表現的不偏不倚,但他又不是鐵石心腸。那年生母把他撇在竇家門口,凍了半宿,好懸沒丟了小命。好容易盼得大門開,嫡母又險些將他打死。的確是大哥硬從嫡母手中攔的人,可把他摟在懷中輕言安撫喂湯餵飯的卻是大嫂。為著竇家事,他對不起肖金桃良多。結果眾人諸多犧牲,竇元福還是半分不長進。
想起肖金桃遭受的屈辱,竇朝峰那堅韌的性子,也是數次心中酸楚。何況肖金桃的下場,管平波必然物傷其類。兩下里合作本就難取得信任。朝廷見趙猛示弱,就要派兵剿巴州,為的就是跟在後頭撿便宜。而朝廷再是弱小,總能讓竇家吃點虧,管平波就不會跟在後頭撿便宜?人家憑什麼有好處不佔,一心為竇家著想?為著步肖金桃的後塵嗎?
廳中氣氛著實不好,竇崇成雖不懂戰事,但他有股子機靈。見眾人都不肯說話,忙出來道:“正豪說的有理,按朝廷那烏龜速度,早多著呢。眼瞅著要過年,我們自家把年過好了再說。”不待竇向東出手揍他,又忙道,“可過年都講究團圓。我跟二哥橫豎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若一齊去接二嫂回家過年,你們看如何?”
竇宏朗很不給面子的道:“她怎生回來?帶三五個旗隊回來麼?只怕她那頭工程正緊,沒空呢!”
竇向東很是鬱悶的道:“老二,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可家裡正議事,你且收斂些。”有些窗戶紙再薄弱,也是別揭開的好。
竇宏朗冷笑一聲,索性一甩袖子走了!肖金桃之死,不提那些個什麼糟心事,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她暮年之人,遭骨折之重創,自是難以熬過。刨根問底,她為何要去救孫子?還不是竇向東拿著不值錢的孫子去做表面功夫?他的老婆好端端的被休了,虧得管平波放過一馬,不然光練家人的鬧騰,就夠練竹抹脖子上吊了。便是如今行了兼祧之事,家下人待練竹也再無往日恭敬。老孃老婆小兒子,樁樁件件都不給他留餘地,他又何必再忍辱負重?人生短短几十年,小爺不陪你們玩了!
竇朝峰再也忍不住,環視一週,而後道:“大哥,我與你單獨談談。”
竇向東心力交瘁,只得打發走孩子們,悵然道:“不知聖上的猶疑,是否也同我一般。”
一語把竇朝峰的萬千話語都堵在了嗓子裡。良久,只吐出一句:“我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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