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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籌謀,毀於一旦。
她累,但是卻不能垮,不到最後一刻,她不能夠崩潰。
正當她神思倦怠之際,聽得門悄然開啟,然後,聽得地上有“刮刮”的聲音,她側頭一看,只見地上有一碗水和兩個饅頭。
她愕然,陡然抬頭,只見大門迅速關閉,只能看到門房小廝躲閃的身影。
今天,子安落過幾次淚水,但是無論是在賓客面前還是在皇后面前,淚水都帶著幾分虛假,只是為了增添效果。
但是,看著這一碗水和兩個白饅頭,她坐起來蜷縮起身子,放肆地無聲淌淚。
門房小廝並不知道,自己的不忍心,會救了他一命,甚至,會改變他整個人生。
他其實打算不在相府幹事了,他沒有辦法,像前輩教的那樣,只巴結得勢的人。
只等著,兩年賣身期滿,就走人。
子安喝了水,吃了饅頭,然後把碗放回門口。
吃喝了東西,又休息了一下子,身體總算是恢復了點力氣。
她離開府門,往右側後門而去。
看著高高的圍牆,她用力提起一口氣,攀爬而上,翻身落下。
後院無人巡邏,尤其,這還是夏至苑一帶,這裡,是她和母親居住的地方,沒有人會來。
相府對面高高的樓臺上,有一人神情冷峻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站在最高的樓臺,可以把相府的一切都俯瞰眼底。
“王爺,這夏子安,似乎有些功夫底子。”
攝政王眸色冷峻,“倪榮,你馬上去調查一下夏子安,看她以前是否學過醫術。”
“醫術?也不奇怪,那夏夫人本來就懂得歧黃之術。”
攝政王想起夏夫人袁氏以前的名氣,有人稱她是開國以來最聰明靈秀的女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才情過人,醫卜星相也精通,是一位七巧玲瓏心的女子,諷刺的是,夏丞相卻把如夫人稱為玲瓏夫人,讚賞她有七竅玲瓏心。
這話,夏丞相不止一次在旁人面前說起過。
“對,夏夫人是懂得醫術的。”攝政王若有所思,夜風獵獵,揚起他的衣袂,他的冰容漸漸地暖和起來,“如此說來,他是真有把握治療阿鑫?”
“王爺,這怕是不可能的,御醫說了,針灸之術太過危險,御醫尚且不精通,她即便懂得醫術,又如何能治療梁王殿下?”倪榮道。
攝政王慕容桀不做聲,只是心頭另有一番打算。
倪榮瞧著他的臉色,試探地問道:“王爺,今日皇后娘娘說要為您賜婚,您真的同意娶這個夏子安嗎?”
“皇太后有權為本王賜婚。”慕容桀的神色陡然冰冷起來,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倪榮輕聲道:“若王爺不喜歡,不如屬下……”
他做了個手勢,眼底陡然森寒起來。
慕容桀沉吟片刻,“先看看,旨意下來再說吧。”
他不會娶夏子安,不是因為她名聲不好,而是……
子安回到夏至苑,夏夫人還沒睡下,聽得聲響急忙命侍女小蓀出去開啟門。
小蓀看到滿臉血痕的子安,淚水馬上就來了,卻強行忍住,扶著她進了屋中。
夏夫人見到子安這副模樣,也是大為心痛,只是一向隱忍慣了,沒有當場哭出來,只是眼底已經湧上了淚意,輕輕地抱住子安,“對不住,母親連累了你。”
子安卻輕輕地推開她,看著她腫起老高的臉,聲音冷峻地問:“怎麼回事?”
夏夫人不甚自然地轉過臉,“沒事。”
小蓀再也忍不住了,哭著說:“小姐,您入宮之後,老夫人便派了翠玉過來掌夫人的嘴,直打得夫人口鼻流血才罷休。”
子安凝注滿身的殺氣,陰冷地道:“那老東西,我不會放過她的。”
夏夫人卻不在乎自己,讓小蓀去打熱水給子安洗澡。
然後,她為子安清理傷口,看到子安幾根手指血肉模糊,她終於是忍不住落了兩滴眼淚。
她沒問子安今日在宮中的情形,看她的傷勢,便知道她在宮中遭受了什麼樣的對待。
子安看著她,輕聲道:“母親,我沒事,梁王癲癇發作,我救了他,並且,我也跟皇后說了,針灸之術,可以救梁王。”
“針灸之術?”夏夫人蹙眉,“你真的有信心嗎?”
“母親放心,我有把握的。”子安篤定地道。
“你是有把握,”夏夫人坐在她的身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