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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出當庭重傷仇人的事的人,能有多少膽量城府,能有多少頭腦呢。於是宗澤就看到這個蠢貨,將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全說了。
他對外祖劉家有感情不錯,恨宗澤他們也不假。但是,這都不足以讓他毀斷前程來對付宗澤他們。
原來,最主要的是,他這次府試的成績是注水的,是他們提前拿到了試題,提前請人做好了後,他背誦好了,直接填在卷子上,才能得出這成績的。
這馮友然雖一直跟著劉新會一起讀書,卻一直沒讀出什麼名堂來。剛好,二舅這次買考題給劉新會,他也順道沾了光,所以才得這個成績。
本來這次都計劃的好好的,府試買題,院試也依葫蘆畫瓢的買,必會讓他們得了秀才的。可是,劉家被削,他也沒有支援了,只得硬著頭皮來應考。這次考試全憑真本事,他就現了原形。
知道自己這次是過不了院試了,想著外祖及母親對自己的期望,十分害怕回去無法交待,更是擔心自己日後再也不能更進一步。想著之前的意氣風發,現在更是頹然,因此這兩天考試頗是煎熬。
可他煎熬的時候,那陳宗澤卻是風光無比。再看江松濤的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比二人,更顯自己淒涼,更是恨絕了二人斷了自己的前程。
心中懷恨,可惜一直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剛好,今晚留宿貢院,在差役的監看下洗漱時,他發現地上有截竹簡就偷偷的藏了起來。
馮友然當時藏著竹簡也沒想著要幹嘛,只是下意識的藏著。後來,就寢時,他發現那江松濤就在他旁邊,當時他就福臨心至的發現機會來了。不過他也怕,但是剋制了好幾次沒有剋制住,所以最後趁江松濤不備時下手了。
宗澤聽得這蠢貨之言,恨不能將頭埋到膝蓋裡,這個蠢貨,你說你恨我們二人對付你外祖,心中不忿,想要報復就好了嘛。幹嘛要說買考題的事呢?
估計謝知府知道這馮友然說的話也要吐血了,你將府試買題的事跟周提學講了,這不是擺明告訴周提學,謝知府這次主持的府試有很大的問題嘛,就算結果是公允的,萬一有心人追究,謝知府一個失察之罪是跑不了的。
宗澤心道,這下,馮友然你可是將你外祖家害慘了。謝知府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了。這次,謝知府對付他們肯定不會只是罰沒一點家產了事的了的。
周公明沒曾想到,今日問個學子傷人事件,竟能問出如此內幕出來。心下得意,這謝思升這次府試竟出了如此大事,看來,這次自己必能讓謝思升大大的欠一份自己的人情了。
事情問清楚了,周提學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明天還有一天院試未完成呢。還要接著辛苦,不必在此事上耽誤過久。
於是,周提學就開口說道:“此事已明,這馮友然重傷同學,其情可怖,必要重懲才是。”說道這裡,周提學看著江松濤問道:“以他過錯,本官要重重懲處,他跟你也算同學一場,你可是要為他求情一二。”
不妨聽到周提學如此之問,宗澤一愣,暗道周提學這個問題刁鑽。可不刁鑽麼,江松濤如果不求情,那就是心腸過硬,沒有仁愛之心;如果真要求情吧,那給人的感覺不是虛假太過,就是沒有立場,軟弱過度了,畢竟這馮友然可是讓他受了重傷的呢。
江松濤聽得周提學所問,稍稍遲疑了下,躬身答道:“提學大人,馮友然今日做下之事,實在用心險惡。我覺得不可求情。站在私心的角度,學生不願求情。站在滿場考生同學的角度,更不能求情,這馮友然所做之事雖小,可其情卻是可怖的,這次他不忿對付的只是學生一人;可萬一他要對付的是大家呢,貢院重地火燭遍地,學子滿員,萬一他縱火或是什麼的呢?不由得人不驚恐。”
想不到這江松濤竟然能有如此急智,能在如此短短的時間裡回答的這麼周全,周公明暗自點頭,這次金洲之行可真是發現了幾個好苗子。
心中點頭的周提學,面上卻是不置可否。問完江松濤,他又將槍口對準了宗澤:“陳宗澤,方才江松濤之言,你以為如何?”
宗澤想了想,拱手答道:“回大人,宗澤覺得江師兄此言甚是。確實不應給馮友然求情。”
周公明沒想到宗澤竟然如同愣頭青一樣的回答,他原以為,陳宗澤肯定會圓滑的混過這個話題的,卻不曾想答得如此旗幟鮮明。
周提學興味的追問道:“哦,你不覺得剛才江松濤說從私心來講,是想讓馮友然受到懲處的。這是不是心胸不夠寬廣?不覺得他太過?你是不是覺得他應該要放馮友然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