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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看上去其樂融融,而宮內御書房,卻有些凝重。
女皇坐於上首,對於暗衛的回報,眼眸微垂,眉宇微蹙顯得略凝。等靜了幾息後才輕輕揮手,跪於下方的暗衛一頷首,姿勢都未變,頓時在原地消失,只在旁人視網膜上留下一抹殘影。
“真沒想到我南朝一無權無勢的皇女落水,背後牽扯出的人物,卻一個比一個有來頭。”女皇淡笑開口,似自言自語,又似和立在一邊的貼身大宮女閒聊,只是笑不及眼底,“只是朕到是沒想到居然連小小的金國,也在這件事裡有影子。”
明面上,在蘇輕落水後,女皇就以意外為由結案。但背地裡卻派了暗衛悄悄調查,雖然女皇自己清楚這件事並不能查出一個結果,但至少她要掌握在這件事裡,有多少勢力牽扯其中。
這樣才能在未來的局勢中,更加清楚的分析和判斷。
果然亦如她所想,這件事裡,不僅僅是有遼國、北唐、楚國的影子,居然還有金國和党項的痕跡。
“皇上,是否傳藥膳?”大宮女見女皇一面思考,一面伸手微撐額角,皺眉輕揉太陽穴,就知道她一定是又感到頭痛了,這才開口詢問。
“不用。”女皇一面揉著額角,一面開口。
“那……奴將藥香拿來?”大宮女又問。
女皇揮揮手,讓大宮女不用麻煩了。她又揉了一會兒後,才收手,睜眼坐直。繼續盤算心裡的問題,壓下心裡的一股隱憂。
——近端時間,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發疲憊,頭痛發作的次數也並沒隨著暗樁帶回來的藥,而有絲毫好轉。
藥香的功效……近乎沒有。
但這種事,哪怕是親密如身邊大宮女,她也不會說分毫的。
因為……帝王之路,原本就是獨自一人的孤寂。
不能信任任何人,也不能向任何人全盤托出。
女皇原本就因年輕時的一些遭遇,而變得多疑。近年更是有些變本加厲,雖表面不動聲色,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句不對的話,就已經讓女皇想到了其他的地方,而心生猜忌和防備。
大宮女聽女皇說了不用後,哪怕心裡對她所想能猜到幾分,卻也溫順垂眸退至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言。
有時候,很多事情不知道,糊塗一些反而是好事。
想到這裡,大宮女不免想起了當年導致女皇現在性格有變的事,心中不由暗歎。
當年女皇行二,和當時的前大皇女以欽差之名,在南國境內微服私訪,瞭解民情,掌握民意。
但沒多久,宮內傳來宮變,三皇女以前女皇近奸佞,遠良臣為理由,迫使前女皇退位,傳位於她。而當三皇女在準備登基大典時,女皇和前大皇女還在千里之外,被一群黑衣人沿途追殺,身邊侍衛已死得七七八八,僅剩幾名忠心護衛,朝苗疆方向逃去。
後兩人商量,為避免目標過重,分頭行事。
之後女皇就和大皇女分開逃走,而當初,女皇心中其實是認大皇女為新君的,所以自動提出做餌,讓前大皇女能拿著半塊皇女兵符,前往軍營,調動兵馬打回皇城。
大宮女是親眼看見當初那一幕姐妹情深的場景的,所以也因為這樣,對於後來的事,才總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人心”。
簡單的說,她跟在女皇身邊,帶著少數幾名侍衛確實吸引了黑衣人的視線,最後迫不得已進入充滿瘴氣和毒蟲蛇蟻的苗疆地界,才暫時獲得一線生機。
後女皇摔斷了腿,而身邊的人也只剩她和現在的暗衛頭領,眼看就要姓名不保時,恰好遇見了進山打獵,那時同樣還是皇女的苗王,這才得救。
只是被救回府後,就從苗疆皇女的口中得知了南國大皇女已順利率軍入皇城,將原本就不得人心的三皇女正法,救出女皇。
但女皇在經歷此事後大病一場,病才稍微好轉一些就下詔,傳位大皇女。
什麼?你問南朝二皇女?聽大皇女說,為了引開一路追殺的三皇女餘孽,二皇女自願去引開那些人,已掉下懸崖,屍骨無存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大宮女記得那時就連她自己,都不忍心去看自己主子的神色。只低頭站在一旁,滿心為她難過,卻不想聽見她平靜甚至帶了一些欣喜的口吻時,驚異抬頭,才發現那時還是皇女的女皇臉上,並未顯露任何的悲桑或不滿。
似乎是真的真心實意的為南朝新帝即將順利登機而感到高興。
就連之後在苗疆時,依舊不斷遇見的暗殺,也沒讓她的臉上出現太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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