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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方才的話迴盪在她腦海中,宣誓一般的“我會照顧她”擲地有聲,可他們現在的狀況,她不知道他說那話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撫安息的人。
無論怎樣,她都應該感謝他,可她不想感謝。謝謝和對不起,如果很鄭重的說出來,都是很傷人的。她乾脆順著自己低沉的情緒,一語不發。
安靜的車廂裡,這回沒有放廣播,而是顧城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很突兀,縱使顧城很快就接起來了,還是引起了車廂裡其他人的注意。
坐在他邊上的江月照感覺得到他在壓低聲音講了幾句後,情緒就有了些微弱的變化,儘管他言語中並沒有流露出半分不妥。
果然,掛了電話後,顧城道:“突然有點事,晚飯我就不一起吃了,麻煩給我到下一個路口放下吧。”
“是去接人嗎?在哪?送你過去。”江月照終於開口。
她方才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從他的隻言片語中猜出來是有誰突然到b市了。
顧城默了默,“家父家母到了。”
他沒有隱瞞,是因為父母這次來目的他很清楚。上週末他回老家帶走了祖傳的玉梳,雖然走之前有讓泉青幫忙安撫一二,但也不過是拖些日子,他很清楚,總會見面的。
馮管家聞言,轉過身來,“那——”他掃了眼江月照的神色後道,“不如接上你的父母后一起用餐吧?”
顧城微微斂眉,他不覺得立馬讓雙方見面是合適的安排,但江月照已經拍板,“嗯,就這樣吧。”
江月照也是想通了那一節,總會見面的,晚不如早,他們倆已經結婚的事幾天後就會公之於眾,把他的父母一直瞞在鼓裡也就算了,總不能一點鋪墊都不做吧。
更何況也不是生人。
***
當兩輛豪車緩緩的停在他們跟前時,顧父顧母完全沒想到這陣仗是來接他們的。他們微微退開,然後才見後面那輛車有人下來,一男一女,男的還有點眼熟……這不是他們兒子麼。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
清冷而不失禮的問候傳來,顧母才回過神,目光投到江月照身上。
剛才因為要上墳,她換了套裝束,一身黑,有些肅然,儘管她有意收斂了些,可多年上位者帶來的氣場依然十足。
顧母一時有些震住了,還是顧父坦然的跟江月照寒暄了幾句,直到被送上車,顧母才回過神來,“她不是沒回到江氏嗎?”怎麼感覺凜然的氣勢半點不輸?
顧父沒說話,諱莫如深。
他知道的當然要比顧母多一些,自從上次來,得知江月照隨手就能幫他們家還清高利貸,他就隱約意識到江月照開個會所不僅僅只是玩票而已。
攢了那麼大的資本要做什麼?
幾乎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只是好多事情知道歸知道,不能說,特別如今他們的兒子也牽扯在內。瞧他們倆的關係,如果是自家兒子一廂情願也就罷了,可人家江大小姐親自來接他們,這舉動下的意味,根本就不是小年青朝三暮四玩玩而已。
顧父考慮得有點多,顧家急流勇退很多年了,如果江月照真有這個心,這回顧家勢必又將捲入b市魚龍混雜的漩渦裡不可。
女人和男人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此時此刻,顧母愁的完全是另一個方向。江月照那麼強勢,他們家絕對不能娶這麼個女人回來。
顧家鼎盛時不行,現在就更不行了。
最重要的是,江家再怎麼富有,在她看來都是暴發戶一流的,實在沒有什麼底蘊,娶媳婦不能娶這樣的。
而這時候的另一輛車上,顧城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先跟江月照通通氣。
“我週末回去拿了柄玉梳,他們應該猜測到了一些。”
江月照哦了聲,將他未盡的話補完,“急急忙忙的追過來,一定是不同意我們倆的事吧。”
顧城沒說話,代表著預設。
“需要我著人去家裡把玉梳取來嗎?”她問。
顧城猛地側頭看她,最後冷冰冰的道:“不必。我送出去的東西還從沒有要回來的道理。”
江月照一愣,驀然反應過來她說的話還有歧義,把象徵著白頭偕老的玉梳還回去,那不意味著悔婚嗎?可她真沒那個意思,那一刻她只是單純的想到,他父母千里迢迢的追來,當然不可能僅僅是為了阻止兒子和人立婚約,一定是那柄玉梳本身就很珍貴,如果玉梳真的是人家的傳家寶的話,就這麼收下當然不妥。
不過,一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