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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是唯一的聯絡人?曾小姐的母親呢?”顧城皺著眉不解的問。
“曾小姐的母親上個星期去世了,您不知道嗎?”
顧城只覺得耳邊的聲音嗡嗡嗡的,去世了?曾卿如去世了!這個震驚而可怕的訊息在他腦門裡衝撞著,撞得他精神渙散,直到聽到護士小姐接下來的話他才回過神。
“……病人於半小時前昏迷了,我們對她進行了搶救,人暫時是救回來了,但她的心臟、腎臟和肝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衰竭,目前情況很不樂觀,我們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您是病人現如今唯一的家屬,姐姐的——丈夫是吧?麻煩您儘快來醫院一趟……”
護士顯然不清楚他和江月照已經離婚了,理所當然的道出了“丈夫”二字,顧城根本就沒留意到,他整個人都被曾卿如去世的訊息衝擊得找不到魂魄。
好久好久,他才緩過神來,深深呼了一口氣,“我馬上過來。”
他到醫院的時候,主治醫生和各科醫生正好給曾醉墨會診完畢,魚貫從無菌病房裡出來,所有醫生都“全副武裝”,無菌服嚴嚴密密地從頭包到腳。
顧城見到此景心裡一沉。
他上一次隨江月照來看曾醉墨的時候她還不至於被推入無菌房,無菌病房一般都是給準備移植的病人使用的,而曾醉墨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那麼進這個病房只有一種可能,她的病情已經很嚴重很嚴重了,為了保命,不得接觸到一點點病菌。
打頭的醫生拉下了口罩,衝顧城點了點頭,顧城認出這是曾醉墨的主治醫生邊醫生。
他向顧城走來,走近了,顧城以為他會講曾醉墨的病情,沒想到他說:“家屬簽字的部分我開特例幫病人解決了,你試試看能不能聯絡到江小姐,將一些通知書送過去讓她補籤。”
顧城聞言心裡微驚,邊耀楠話裡話外的都透露出他對他和江月照離婚的事情知情,可外人絕不會知道的,他是怎麼曉得的?
沒來得及細思,就聽邊耀楠繼續道:“她現在已經醒了,知道你來了,想要見你。”他頓了頓,似乎接下來的話語很難說出口,“病人以後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如果可能的話,在顧先生的能力範圍內,能把江小姐帶來見病人一面的話最好,不行的話,你代替江小姐見她一面,也好。”
邊耀楠言盡於此,彷彿是出於醫者仁心多說了後面的那些話,可顧城卻心驚的看到他的眼裡藏得很深的悲傷。
這……真的僅僅是出於醫者仁心嗎?
顧城換好衣服推門進去,曾醉墨的確已經清醒了,整個人浮腫又虛弱,身上不知道插了多少管子,各種液體進進出出,看得顧城心裡沉重不已。
曾醉墨見到他卻笑了笑,“姐夫。”
這一笑驅散了病房裡的所有陰霾。
“感覺好點了嗎?”顧城走近問。
“很好。說實在話,非常好,因為我又一次撿回了一條命。”曾醉墨笑著真心說道。
顧城扯出一個笑來,是真的心疼她,她和他的妹妹泉青一個年紀,經歷著的人生卻是天差地別。
“姐夫,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進來嗎?現在不是探視的時間,按理家屬不能進來探視,可若是等到下午3點,我不知道我還醒沒醒著。”
顧城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你有話跟我說。”他肯定道。而且這番話,十有**和他們倆之間唯一的聯絡有關。
——江月照。
“沒錯。”曾醉墨讓護士把她的床搖起來,撐著坐了起來。
“姐姐前段時間,來過我這裡。”
顧城聞言目光一縮,沒說話,靜靜的等她說下去。
“她給了我一份股份轉讓書,將她名下江氏所有的股份全部轉給了我。”
“你是她妹妹,應該的。”顧城道。
曾醉墨看著他,嗯了聲,然後讓護士將櫃子裡的股份轉讓書拿出來,遞給顧城,“你仔細看一看。”
顧城不明其意,猶疑地接過,從頭看到尾,目光落到最後一行的時候,他一直平靜的臉驟然面色。
這份股權轉讓書的附加條例是:
如果曾醉墨去世,所有股份歸到顧城名下。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顧城震驚的盯著那張紙久久無法回神,直到曾醉墨幽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很樂觀,我很努力地想要活著,但實際情況就是我活不長了。”
顧城啟動雙唇想要說些什麼,被她阻止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