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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角,不住哀呼:“大王,您冷靜些!冷靜些!”
眾臣一看這個造型,心慌更甚,生怕大王拎著的劍,下一刻就劈到了自己的頭頂,都把腦袋往衣領裡縮了又縮。
大王一路快行,步伐如風,前挺的長劍滴落一路血跡如線,守在殿門前“驗臉”的人,看見人未到劍鋒先到,不禁微微猶豫,生怕自己手一伸出去,這劍就刺上了自己。
只這麼一猶豫,大王已經衝進了殿內,連帶那個扯住他袍角的妃嬪,都跌跌撞撞被帶了進來。
他站定,環顧一圈,面色如鐵,滿身殺氣濃烈。
眾人自覺縮在陰影內,隨著大相山呼禮拜,連抬頭都不敢。
耳聽得大王重重哼一聲,對身邊那個委屈哭泣的妃子叱道:“朝堂重地,你怎麼也跟了來?站一邊去!”
那妃子捂著臉退到了一邊,眾人也不在意,瞧這模樣,想必大王正在臨幸這妃子,忽然聽說這事,怒火上頭,要打要殺,那妃子嚇得一路跟隨,生怕出事,倒也正常。
大王站在寶座之前,倒提滴血長劍,凌厲地盯著底下那一群,眾臣山呼禮拜,那大統領忽然掙扎抬頭,語聲含糊地道:“不……不是……他不是……不是!”
大王和大相,同時怒喝:“你還有臉狡辯!”
“嚓。”一聲,長劍從殿上投下,閃電般穿過大統領咽喉,鮮血噴出三丈。
最前面一個臣子被噴了一身一臉的血,驚得尖叫一聲,雙眼翻白暈倒。
其餘人沒想到大王盛怒竟至於此,一出手就殺了自己最愛重的親信,頓時噤若寒蟬,連連磕頭。
“拖出去!”
一聲令下,大統領的屍首被拖出,一條血線蔓延過眾人腳下,眾人瞧著大統領死不瞑目的雙眼,都覺得心中發冷。
易國大王性子是喜怒無常,但這樣當殿殺人還是第一次,如今重臣第一的大統領都被殺,眾臣掂量著自己的分量,連句求情都不敢。
大相領先於血泊中跪倒:“大王息怒!請保重貴體為要!”
群臣紛紛磕頭,“大王息怒!”
易國大王森然掃視一圈,直到所有人都低下頭去,才在王座上坐下。淡淡道:“如此,開始朝會議程。”
……
那個妃子畏怯地縮在一邊陰影裡,低著頭,毫無存在感。
無人看見她唇角,狡黠笑容。
這個“妃子”自然是景橫波,座上“怒髮衝冠氣場懾人”的易國大王,自然是宮胤。
這場戲看似信手拈來,實則精心推演,每個人的反應都計算在內,自是一場不遜於易國大王擄人計的反攻計。
面對人人精通易容的易國群臣,和驗臉這一關,令他人畏懼,不敢深究,是掩蓋自身破綻的唯一辦法。
景橫波對佈局的宮胤很是佩服,他居然能以這種方式將自己帶進大殿。
她的到來是有任務的。
她盯住宮胤的手,宮胤的食指指尖,正虛虛指向上方某處。
景橫波凝神,一枚塗黑了的匕首,在她身後冉冉升起。
大殿光線昏暗,上頭藻井更暗,那些潛伏在殿宇深處的高手,並不知道那個楚楚可憐的妃子,是自己的殺星。
匕首沿著宮胤指示的方向,無聲無息逼近一個高手。
因為不是內力控制,沒有任何內力跡象和殺氣,那潛伏的高手毫無所覺。
匕首在離他背後衣衫還剩零點零一公分時,忽然加速,此時那高手才驚覺,霍然轉身,但已經遲了,匕首已經無聲無息,貫穿了他的心臟。
匕首極薄,堵住了傷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景橫波手一揮,將那屍首推放在橫樑上,橫樑寬大,放個屍首也沒人看見。
這樣的動作,同時發生在殿頂各處,黑色的匕首在黑暗中出沒,奪走了殿頂高手們最後的光明。
殺死一個,底下大臣們也許不會發覺,但同在殿頂的其餘“驗臉”高手一定有察覺,所以此刻,只有景橫波修煉出來的一心多用之能,才能一次性解決。
一具具人體倒下,在黑暗中被扶在橫樑上排排坐,如果此時有人於殿頂俯瞰,會因此毛骨悚然。
景橫波一次性,在易國朝堂上,殺掉了易國大王的所有暗中高手,只覺得心中惡氣,終於稍稍出了些。
而寶座上,宮胤的“空手奪易國”計劃,終於可以正式開始。
……
“宮中近日頗有些不寧,”宮胤一開口,就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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