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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內外都又痛又冷,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想倒頭躺下。
然而她還是掙扎回頭看看自己吐出的血,伸手在地上扒拉扒拉,用泥土蓋住了血跡。
完了她又覺得生氣,恨恨地將泥手在他身上擦了擦。
感覺到他呼吸終於平緩了些,她微微放心,那股兇猛氣息她沒有能全部匯出來,也不敢再試,再試她小命賠上不要緊,關鍵這樣就算救醒了他,他醒來看見自己翹辮子,八成還得自殺,那就白瞎兩條命了。
現在,無論是她還是他,都不是一個人,都揹負沉重責任和無數人的性命,誰也不能任性。
人累到極點,什麼恩怨都懶得理,她砰地倒下,又倒在他身邊。倒下時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冰人,體內冰碎一般咔嚓一響。
她苦笑一聲,心想這下可好了,這傢伙傷病還沒好,自己也倒下了,這要馬上來了敵人,可就麻煩了。
不過在地底,似乎也不用擔心這個?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忽然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
在景橫波和宮胤地底沒完沒了糾結的時候。
地面上的奪城之戰,已經進入了尾聲。
城頭守軍,原本對付耶律祁帶著計程車兵,就已經很吃力,護城河失去效用,玉照龍騎個個都是好手。在燕殺軍到的時候,耶律祁已經佔據上風,彪悍愛爭的燕殺軍一到,戰爭立即就進入白熱化的狀態。那些粗豪的,大冬天都袒露著胸膛的漢子們,將戰斧一揚,策馬狂奔,一個箭步就上城頭一半,旁邊的人還要笑他太慢!
在這種不要命的打仗風格刺激下,尊貴自矜的玉照龍騎也不甘示弱,一黑一白兩支軍隊,比拼一樣,一刻鐘就搶佔了城頭。
沉鐵軍不過是內陸軍隊,戰事也少,哪裡見識過這樣的軍隊,再加上頻頻被震撼,幾個照面,就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燕殺軍大總管,一斧頭劈斷城頭旗幟,大笑道:“城頭你們守,咱們去揪老成的尾巴去!”帶著士兵呼嘯而下。
耶律祁羨慕地看著他背影,暗恨自己接下了苦差事,居然外人都能先進城探望景橫波!
他一轉眼,忽然看見宮胤的護衛首領,接下了一隻信鴿。
宮胤的護衛首領,在宮胤後一步趕來沉鐵,沒有跟隨進城,而是陪在耶律祁身邊護衛,他身上帶著宮胤密衛的標記,留下來也是為了幫助耶律祁安定軍心。
耶律祁眼看那密衛接到信時,神情一怔,心中對那信很好奇,但他無法向宮胤的護衛打聽,只得作罷。
那護衛首領看完信,將信紙毀去。從鴿子腿上抽出一根管子,看了看,裡面薄薄一卷,果然是人皮面具。而且是極其精緻的人皮面具,不然沒可能這麼薄。
他心間有淡淡疑惑。
主子需要人皮面具,帝歌寄面具來很正常,只是之前沒有要,忽然寄來這麼一張,怎麼都透著點奇怪。
他也沒有多想,眼看戰事激烈,將管子往腰上一揣,便加入了攻城的隊伍。
……
此時成孤漠正在宮城之內,大笑著俯瞰底下的投降士兵,他不急著訓話,只盯著熊熊火場,火勢越大他笑得越開心。
至於人遲遲不出,那就更開心了。
眼看火勢由大轉小,火場始終沒出來人,他忍不住放聲大笑,手中馬鞭一指。
“兄弟們,”他對那些滿面羞憤的投降士兵道,“你們放心。今日你們降了我,就是我的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我一口喝的,就有你們一口!”又轉頭吩咐軍需官,“給兄弟們登記造冊,編入各營。發放新軍衣,不得怠慢!”
軍需官急忙應了,成孤漠注視著底下一萬完整建制計程車兵,心花怒放,想著女王這賤人,殺死了他的獨子,如今拿一萬精兵來賠,算老天有眼。
“別這幅喪氣樣子!”他暢快地大笑,“景橫波那賤人,值得你們戀戀不捨麼?跟著個娘們很有臉?還是個光長臉蛋不長腦袋的蠢女人,就為了救一個朋友,孤軍深入,生生把你們送入火坑!她的朋友的命是命,你們的命就不是命!如果不是本將軍寬宏大量,你們現在就在萬人坑裡!這樣的主子,值得你們掉一滴眼淚?”
士兵們低著頭,臉色悶悶的,覺得成孤漠的講話有道理,但聽著總覺得不舒服,而且還覺得,女王不是這樣的人。
她大火中殿頂一舞,如此悽愴絕豔,眾人無法忘懷那一幕的壯烈與華豔,無法忘懷那一刻她的眼神。
絕望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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