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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聽見屋內一個女子聲音,冷而微顫地道:“耶律祁,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他聽著這名字,非常震驚,想不到傳言裡早已反出家門的耶律祁,竟然和那貴人在一起,看樣子還是被俘了。一時好奇,雖然走了出去,但隨即轉到屋後,這座院子他曾經來過,知道這屋子內室對外的窗戶的窗紗,上半截顏色淺淡,有些透光,便遠遠爬上那屋子後的一棵樹,悄悄窺探那屋子裡的動靜。
因為不敢靠近,所以只能遠處看個大概,便見屋子裡一人站一人坐,站著的人白衣如雪,長裙委地,坐著的人寬袍大袖,姿態閒散。遠遠看去都情態美好,並無剛才聽見的劍拔弩張之感。
兩人在對話,但彼此話都不多,感覺上一問一答,一句一句都很有力度,因為那白衣女子原本只是穩穩站立,漸漸開始走動,越走越快,忽然在那男子面前停下,雙手按住他所坐的椅子把手,身子微微傾下。
當時那女子背對他,從他的角度看,就彷彿這女子彎下身強行親近那男子一般,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想著傳說這女子身份尊貴,高不可攀,而且年紀也已經不小,那男子若是耶律祁,怕是做她兒子也差不多,怎可如此輕薄。難道越是傳說中尊貴清高冰清玉潔的人物,私底下越是藏汙納垢各種不堪?
隨即他便見那女子霍然起身,也不知是被那男子推開還是自己起來的,那女子轉手從旁邊桌上端起一個杯子,遞給那男子,男子先是不動,那女子不知道說了什麼,那男子終於抬手來接,他抬手接時,耶律哲才瞧見,他手腕上似乎有禁制……
“然後呢?”景橫波見他忽然停口,急著催問。想著剛才耶律哲對於許平然和耶律祁相處情態的描述,不知怎的,心中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然後我就聽見家祖找我的聲音。”耶律哲眼珠轉了轉,“我生怕被人發現,不敢再看,當即回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景橫波盯著他眼睛,明顯覺得這傢伙言不由衷,一定還有什麼要緊的沒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慢悠悠地道,“那麼說起來,那位貴客也走了,必然也把耶律祁帶走了,這事兒線索也就斷了,我還跟你去耶律家做什麼?找事嗎?我還是帶你回軍營好了。”說完便轉身。
“等下,”耶律哲急忙道,“我還沒說完呢,當時我遠遠看著那男人和那白衣女子對話,白衣女子急速走動時,曾經有過轉身動作,她轉身時,我瞧見那男子似乎也有手往下探的動作,似乎在藏什麼東西。”
“東西呢?”景橫波攤手,“等人走了,你一定去看過,拿來我看。”
“我沒找到。”耶律哲垂頭喪氣地道,“所以我才說,您或者應該親自去看看……傳言裡耶律祁一直忠心輔佐女王陛下,想必女王陛下不會棄他於不顧吧?”
“我更關心那白衣女子後來往哪去了,有沒有留下什麼她要去哪裡的話。”景橫波不答他的話,問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心裡卻明白,許平然要去哪裡,是不太可能和耶律世家交代的。
她在雪山安排尋找耶律祁的軍隊,一直有訊息傳回來,說雪山似乎封山了,又說有一陣子雪山似乎發生了變亂,隨後有人下山,軍隊當即追出去,卻又失去了對方的蹤影。後來無意中救了一個受重傷的雪山外門弟子,才聽說雪山發生了一場內亂,現在原來的宗門所在地已經轉移,至於轉移到哪裡,已經沒有人知道。
景橫波不知道雪山發生了什麼,卻直覺許平然很可能沒有回到雪山,或者回到雪山後,又因為某些事情離開,她帶走了雪山培養的那種怪物軍隊,最後卻損失慘重而歸,雪山如果因此發生了什麼勢力洗牌,也是有可能的事。
耶律哲果然搖搖頭,卻又道:“不過,祖父送貴客走的那天,我奉命安排車馬,貴客出來時,一邊走路一邊和身邊人說話,我隱約聽見一句,好像說有人拼死從雪山逃出來什麼的……”
景橫波眉毛一挑——雪山果然在許平然不在期間,發生了問題!
這讓她心中好過了些,雪山有問題,許平然定然心中不安,應該也不會再有心思折磨對付耶律祁吧?
“那就去瞧瞧吧。”她加快了速度。向耶律哲指示的耶律家莊園進發。
耶律哲低下頭,藏住了嘴角一抹冷笑。
……
一刻鐘後,景橫波已經閃進了耶律家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