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部分(第2/4 頁)
景橫波扯扯嘴角,騙紙都這樣,說得越玄乎越能忽悠住人。
“你還真會望氣啊?”
那傢伙迅速望了招牌一眼,蒼白的臉上忽然浮現紅暈,吶吶道:“慚愧……在下其實只會望氣而已……”
“那?”景橫波看那招牌,會得可多呢。
“朋友建議……”那傢伙頭垂得更低,幾乎要低到桌下去了,“實在幾天沒吃飽飯了……”
景橫波有點意外,這傢伙還算實誠,等會給他頓飽飯也沒什麼,但再怎麼實誠,騙人想做她王夫都是不行的。
她看見這亂七八糟“選秀”,已經準備好好給這群不自量力的傢伙懲戒懲戒,不然她每天面對這樣的“秀男”,不累死也得氣死。
“那你望出什麼了?”景橫波撇撇嘴。
“這個……”那傢伙臉色更羞愧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在下最擅長的,是望人生死……”
他似乎很是害羞,除了第一眼看了景橫波一眼之外,再也沒看她第二眼。
“怎麼個望人生死?”
那傢伙臉色很有些沮喪。
“就是,我能鮮明分辨出人的生氣和死氣,壽命不長者,頂氣青黑。身患重病者,青黑帶白,我運氣不好,第一天在這裡,連遇三個,竟然都是青黑頂氣,我說了出來,對方砸了我攤子,轉回頭三個人都死了,這下好了,更沒人理我了……”他苦澀地咧咧嘴。
景橫波想說得跟真的似的,也罷,再聽他扯扯。
“生氣是什麼意思?”
“……我還能望出重疊的生氣,簡而言之就是看出女子是否懷胎……”那傢伙話沒說完,忽然一指前方,神色有些緊張地道,“我又看見一個將死的青黑之氣!”
他情緒有點失控,這聲音有點大,景橫波回頭,正看見正南方那排柳樹後,幾輛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上的人似乎也聽見這邊聲音,但是卻沒有動靜,那一排馬車都沒有聲響,那個會望氣的傢伙,瞪著馬車,忽然滿頭大汗滾滾而落。
“我一定是廢了,我一定是廢了……”他驚慌地道,“這麼多馬車裡面,好多人,全是青黑帶白的氣!但生氣卻又很旺盛!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重病將死之人!怎麼可能重病將死之人還生氣旺盛,我一定是錯了,十年所學,都廢了,都廢了……”他近乎神經質地連聲叨叨,飛快地站起身收桌子板凳,心緒浮動劇烈,險些給自己的凳子絆了個跤。
一雙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袖子,這窮儒生抬頭,就看見景橫波凝視馬車的側面。
這一刻他發覺這女子眸光很奇異,冷笑、欣喜、興奮、不安……兼而有之,那種似乎有點厭惡但又微微激動,激動裡又含幾分惆悵無奈的細微表情,然她的眸子發出貓一般的光亮,煞是動人。
他有些看傻了,隨即便聽見景橫波道:“先別喪氣,也許……你是對的。”
他怔一怔,隨即便見第一輛馬車簾子一掀,下來一個人。
只看那人一眼,他便怔了。
再看一眼那人風致神采,又怔了怔,忽然自慚形穢,想要縮排這塵埃裡去。
那樣的高嶺雪山巔月面前,世人自覺汙濁。
隨即這窮儒生,看見那男子,下車第一眼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面前的美麗女子。
那一霎眼神,又讓他有些發怔。
景橫波卻已經掉過臉去。
宮胤看她,她倒不看他了,眼看宮胤掠過來,在這小攤前坐下,她還把自己的凳子,向旁邊拖了拖。
宮胤瞟她一眼,對這個女人神經兮兮的態度也表示無可奈何。
說要睡就要睡,說要扔就要扔,以前怎麼沒覺得她這麼喜怒無常的?跋扈得像個暴君。
可不知怎的,和以前那個有點粘纏的嬌媚女子比起來,現在這個陰晴不定的暴君,總讓他更想多看她幾眼。
他看她,她硬是不看他,卻也不走,單手撐著臉頰,側身背對他。
宮胤也只好當做不認識,只對窮儒生道:“先生方才說青黑死氣,在下願聞其詳。”
那儒生臉色一變,又仔仔細細看他幾眼,臉上驚異之色更加濃厚,低低咕噥道:“你這氣,早該死了才對……”
他以為別人聽不見,宮胤和景橫波誰不聽得清楚,宮胤瞟一眼景橫波,看她一動不動,心內嘆息一聲,又指指外頭馬車,道:“那先生見馬車中其餘人如何?可有轉氣之象?”
那儒生踮腳抬頭,向那邊望去,無意中眼神掠過景橫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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