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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秘密來去,私下交流通訊不絕,上朝時眾人閉口不語,束手而立,氣氛古怪,百官惶惶,朝中氣氛緊張,景橫波卻好像根本沒感覺,該逼就逼,該撤就撤,該換就換,眼看上朝人數日少,殿上稀稀落落站不滿兩排。
女王的高壓和酷厲令群臣不安且不滿,本身眾臣因為當初帝歌事件,對女王的接受度就不夠,此時更加覺得,絕不能令一個心懷憤懣的女王統治大荒,否則,大家遲早都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冬就這麼過了,許多朝臣連年都沒能過好,就在大年夜,女王陛下下令抄了三戶豪門的家。
年夜燈火搖曳,照耀那一群哭哭啼啼被押出家門的罪徒。住在功德坊和西歌坊的大臣們,聽著那一夜不休的哭泣和抄家之聲,對著滿桌珍饈,面色陰沉,孩子不敢再喜慶過節,被母親緊緊摟在懷中,心驚膽戰地聽著遠處的哀號和紛擾,鞭炮聲響在極遠的貧門陋戶,陰暗小巷滿地紙花,此刻只有平民才能安享新年,此刻所有的帝歌貴族,都在食不下咽。聽著隔門的哭泣如在聽自己的喪鐘。
此刻女王一人在大殿,關上殿門,謝絕一切陪伴,對著滿桌年夜飯,慢慢斟滿兩個酒杯。
“我們在一起只過了一個年。”
“你不在,這年也就這麼回事,聽見笑,還不如聽見哭。”
“下一個新年,下下個新年,人生以後的每一個新年,都必須和我過。”
“你且再等一等,就快了。就快了。”
酒液落杯聲音清亮,慢慢垂掛一抹銀光,像往事在歲月中被拉長,濾走悲涼,留一抹人生苦辣香。
又一年。
三七三年的春,經過一個心驚膽戰的冬,密議和流言開始不甘蟄伏,自帝歌土壤中破芽。這些流言,大多都對女王不利。有關於女王出身的,比如說她出身妓院。有關於女王得位不正的,比如說她靠美色迷惑宮胤以及麾下所有大將。有關於現今皇室秘密的,說宮胤並沒有出事,也不是出讓江山,而是將女王全部實力引入帝歌,之後一網打盡云云。
尤其最後一種流言,更令眾人興奮,帝歌豪門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湍急,奔湧著光澤詭秘的浪花。
景橫波身邊的人,除了萬事大爺一身挑的裴樞外,其餘人都頗有些擔憂,那批老臣更是日日勸諫,力勸景橫波徐圖緩之,安撫為上,不可操之過急,以免引起帝歌動亂。
“笑話。他們怎麼敢?沒看見帝歌軍力都在我手嗎?”女王答。
大臣們紛紛搖頭而嘆,心裡叨咕著女王勝後氣驕,輕狂太過,卻又不敢再說。
這樣的對話漸漸傳出去,不安的臣子們心中更加不安,私底下動作更加頻頻。景橫波並不在意,也不控制,眼前帝歌表面治安日趨安寧,還下令開放了帝歌宵禁令,對朝中官員的管束也逐漸放鬆。
之後,帝歌接連發生了幾件不算大的事兒,玉照龍騎的幾個將領和亢龍軍的副將發生衝突,打了一架,被雙方各自的長官關了禁閉。帝歌幾大相互競爭的財閥忽然化干戈為玉帛,成立了商會聯盟。亢龍軍的大帥老來得子等等。
這些事似乎都和朝政沒有關係,因此也沒有人注意到,帝歌貴族豪門,近期很多將直系子弟打發出去經商遊學,離開了帝歌。
這樣的小事自然驚擾不到女王,宮中漸漸有了傳聞,說女王陛下最近迷上了杯中物,時常酗酒,夜夜大醉玉照宮,有宮人看見她半夜醉眼迷離地把玩著手中一個古怪的圓形物事,或者爬到寢宮的鞦韆架上盪鞦韆,越蕩越高,高得令人心驚,有次一撒手,人忽然不見,下一瞬聽見窗子碎裂的聲音,她趴在靜庭原國師書房的桌子上。
這樣的事情多了,又有流言出來,說這帝歌本就是原國師讓出來的,國師雖然當初驅逐了女王,但內心深處念念不忘,早已有以江山補償的念頭,而女王陛下心思卻不在奪取帝歌上,只想和國師回到從前,如今她回到帝歌,國師卻離開,女王深受打擊,自暴自棄云云。
這個訊息無限接近真相,有人驚喜有人憂,可不管他人喜如何,驚如何,謀如何,思如何,女王依舊我行我素,朝政上越發嚴苛暴虐,下朝後各種悠遊邀醉,今晚醉在靜庭明晚醉在玉照宮後晚乾脆就醉在宮城之上,對著三旗杆呵呵發笑,聞訊趕來的群臣對著上頭指指點點,老臣們老淚縱橫跪求女王回宮,更多人掩在暗處,眼色陰沉目光閃爍。
而女王高臥不動,仰望星空下三座旗杆,開國女皇旗飄蕩如前,她自己的女王旗並沒有換新的,當真就是把當初那舊旗縫縫補補,已經發暗的紅色大旗上一個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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