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幟,依舊在大荒政治中心飄揚,不會允許一個落魄女王的誓言,憑藉一面旗幟,依舊將陰影覆蓋在帝歌人的頭頂。
然而今日帝歌城下,再見它。
見到那面殘旗的那一刻,所有人胸中熱血都似被點燃——兩年前那女子在城下搏命發聲,兩年後她終於率軍重來,以敵人筋骨為線,以兵戈長矛為針,再補女王旗!
女子微微慵懶沙啞的聲音,彷彿迴盪在每個人耳側,迴盪在城池上空。
“那是我的旗,我的紋章已經刻上,就是這個叉!”
“這個叉告訴你們:今天我先做傻×,來日你們全傻×!”
“這面旗,遲早有一天我會來補好。有種你們就換了,誰換,將來我殺誰全家!”
不知誰熱血激發,“嗷”地一聲大喊,“今日帝歌換我旗!”
“今日帝歌換我旗!”萬軍齊吼,城牆上守兵臉色鐵青,旗幟動盪不休。
眾人中,只有那個本該最激動的景橫波,是平靜的。
她只是久久盯著女王旗,從看見那旗那一刻,她似乎有些震動,但這震動轉瞬即逝,隨即她便平靜下來,將那旗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定那旗果然是自己當初走的時候砍的那面。
這一刻她眼神複雜——悲傷、憤怒、痛苦、無奈、惆悵、蒼涼……清晨的光到了她此刻眼底也成夕陽,寫滿落日人盡天涯的離別和追索,唯獨沒有該有的激越和喜悅。
她身側,耶律祁忽然轉頭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女王旗,眼中光芒一閃,微微一嘆。
景橫波目光已慢慢轉向右側帝歌旗。
那裡沒有旗。光禿禿的旗杆也比其餘兩根矮了一截,上面砍痕斑駁,還是當初她留下的。
那印著白山黑水,代表國師的帝歌旗,沒有再升起。
明明空杆,景橫波卻仰起頭,迎著日光,死死盯住那位置,日光如此猛烈,將她眼底的一汪莫名液體,慢慢烤乾。
此刻這浩浩帝歌,巍巍大軍,莽莽大荒,無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城牆上忽然有了動靜,士兵在加固城防,奔走甚急,遠遠的城上,黃羅傘蓋一路迤邐上城來。
皇帝親臨城頭了。
橫戟軍也發出低低的鼓譟,目光聚集在景橫波身上,等著她一聲令下。
景橫波一動不動,盯緊了黃羅傘蓋下那個有點模糊的修長身影。
雖然當了皇帝,但那人竟然還是一身白衣,似乎不想讓身份的改變,抹殺屬於他的最鮮明的個人特徵。
黃羅傘蓋下鄒徵一眼看見底下大軍,心中一緊。那萬軍前頭,一襲如火紅衣的,不用說就是那個豔名遠播,近乎傳奇的黑水女王景橫波。隔這麼遠看不清容貌,只是那女子的姿態永遠與眾不同,萬軍整肅兩軍對壘的此刻,她竟然還是不穿甲,在馬上坐姿隨意微微斜腰,大紅絲袍同微卷黑髮在風中飄蕩,身後兵甲堅硬線條剛刻,而她柔美慵懶如一卷豔紅絲帶。
鐵血與柔媚的結合,明明不諧,此刻瞧來,卻又令人心中一動,似看見染血刀刃挑起一縷明媚朝霞。
遠遠地,明明看不清人臉,鄒徵卻忽然覺得,那女子似乎在笑。
懶懶的,斜斜地,手指挑著韁繩,在對他笑。
這感覺讓他心中一顫——難道她看出什麼來了?不,隔這麼遠,不可能!
再一轉頭,城頭上計程車兵們,大多數都盯著那一角紅衣,那些青春少艾的臉上,流露的,不也是嚮往神情?
他心中啞然失笑。
或許,這滿城男子,都覺得,她是在看著自己笑吧?
天生尤物,便是如此。
他倒鬆了口氣,為免自己太受影響,乾脆轉開目光,隨即他看見了帝歌三旗。
他怔了怔,不禁勃然大怒,“這旗怎麼回事?”
他明明記得自己登基沒多久,就曾吩咐過將女王旗取消,城頭只留兩旗,一個是開國女皇的金鳳旗,一個是他為自己設計的金龍旗。
然而此刻,三旗仍在,女王旗破破爛爛招展,他的旗幟根本沒有!
在橫戟大軍抵達的此刻,這種情況更讓他尷尬,這豈不是帝歌自己示弱,在等人家來補旗?
四面士兵面面相覷,無人能夠回答,守城官一臉愕然——他從未收到過關於換旗的命令。
鄒征衣袖下的拳頭緊緊一握,他再次生出那種不可控無所靠的感覺,但此刻根本不是追究或者發火的時候,那隻能暴露他的無能,他目光向後一轉,看見遠遠跟上城牆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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