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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秤來稱了,確實宮胤抓的那個更重一點。
葛深只好咬牙不語,揮手令宮人將東西拿下去。那宮人一臉百思不得其解,一邊走一邊將那球掏出來看,擁雪抓的那個,鐵塊包在木心中,雖然小,但還在。她最後拿起宮胤抓過的那個,臉色霍然一變。
一股寒氣如利劍,斷筋裂骨,猛地插入了她手指經絡中!
“啊!”
一聲慘叫,箱子翻倒,木球滾落一地,眾人一驚回頭,就看見那手勢特別靈活的宮人,抱著手指滾倒在地,慘叫聲撕心裂肺。
那十根手指僵硬地在空中伸展,似在尋求援救,但剎那之間,已成青白霜色。
葛深駭然變色。
宮胤面無表情地看著。
景橫波微笑,笑意媚若新蓮。
她的憐憫心不會用在這時候,剛才如果真給這宮人得手,讓擁雪出去尋兇,那麼這裡的人都得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必須的。
那些球骨碌碌滾了下去,其中一顆,在擂臺邊緣撞裂後,滾到擂臺下的青草叢中。
所經之處,一路冰晶撒落,群草皆白。
臺上,宮胤不再看臉色難看的葛深,只輕輕撫了撫景橫波的發,道:“等我回來。”
景橫波覺得這話聽起來真是無比熨帖,能讓她因此延伸出無數美好的感覺,眼睛放光地連連點頭,笑吟吟招呼那幾個,“我們留下,正好湊一桌麻將。打完了,事情也就解決啦。”
裴樞哼一聲,轉過頭去。不願見景橫波此刻滿滿信心,眉飛色舞的表情。
便縱性子恣肆無羈,此刻也不禁酸溜溜想——換成自己去,她是否還會如此放心?換成自己說這一句,她是微笑還是不安?
裴樞拒絕再想下去,有些答案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
耶律祁一直在微笑,他也看出了剛才的貓膩,也有辦法解決那一霎危機,但他不想去爭。
她最放心的是宮胤,此刻最適合去的是宮胤,如他逞能要去,會令她不安緊張,何必?
一路相伴,歷經生死,從帝歌城下看她狂笑當哭開始,他便漸漸改了心態。他想要她平安閒適,想看見她從容自如,爭鬥也不過為博她一笑,而不是為了自己能擁她入懷。
景橫波看見幾人神情,也微微一笑,這一霎,她覺得便危機當前,身陷囹圄,心中亦幸福。
宮胤轉身。
他轉身一霎,右腿忽然發出“咔”一聲輕響,他有簡短的停頓,隨即一步步走了出去。
步子不快,卻極穩。
景橫波笑吟吟看著,忽然皺起眉頭,想起之前,他的來去一直是飛掠,她已經好久沒有看見他正常走路,感覺他還有一條腿不大方便。
現在這是……
不等她詢問,宮胤已經下了擂臺。葛深陰沉著臉揮手,士兵們自動讓開一條道,手中武器卻沒放下,刀劍槍箭,寒芒四射,都近距離對準他的要害。
宮胤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
修長的白影漸漸沒入鐵黑色的甲群,所經之處,人群如潮分開,裂出深黑色的海,他往潮心去,不被巨浪卷沒。
那些豎起的刀矛之尖,在他身前,一片片如草偃伏。
葛深遙望著那個從容而去的背影,心中那種隱約熟悉的感覺,越發強烈。那種熟悉令他感覺不祥,彷彿看見王者負殺氣而去,終將攜刀甲而來,那些偃伏的武器之林,因大風而掉轉,冷芒寒刺,入他心肺,穿王城國器,血、濺、三、丈。
女帝本色 第六十五章 誘惑與扮鬼
擂臺邊的高樓上,葛氏姐妹看著底下的談判成功,並沒有顯出失望之色,只是冷笑一聲,將斗篷的高領豎起,擋住了臉,準備下樓。
雖然很希望女王和葛深引發火拼,最好一個被亂軍射死,一個被女王身邊高手殺死,兩敗俱傷,便宜她們來撿。但自幼在宮廷和豪門中博弈生存的兩位公主,都很明白,越是王者,對於流血廝殺越避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相比於殺人,他們更喜歡用計。
葛深心思深沉,女王也並不是魯莽蠢笨的性子,這一場殺戮,果然沒進行得成。
但只要多想點法子,火頭總會燃起來的。
葛蓮剛剛要走,視線一轉,忽然“咦”了一聲,道:“這不是東宮那邊的侍女?這時候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葛芍也認了出來,道:“是那個阿文。”
兩人探望王世子時,姬玟曾經以王妃侍女的身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