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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衝擊之後,他們終於逼近了大帳。
從第一蓬火燃起,景橫波便一直沒有離開。
女王一直站在帳中,像一個鮮明的靶子,或者一蓬灼熱的火,吸引著那些死士,前赴後繼。
黑暗中有人高喊,聲音雄渾,“攝政王有令!無論傷亡如何,只要殺得女王,便算我等勝!事後高官厚祿,封妻廕子,絕不食言!”
又有人大叫:“殺女王者,賞黃金千兩,有職者原地升遷三級,無職者立授校尉!並可指定子弟一人入御林軍,享軍中最高供奉!”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乎立刻,那些精疲力盡的死士,便重新振作起了精神,黑暗中眸中熠熠閃著的不僅是勇氣,還有對榮華富貴的渴望。
蔣亞等人在景橫波的暗示下,始終將圍攻計程車兵控制在不多不少的範圍內,讓他們逃不掉,卻又似乎能看見接近主帳殺掉女王的曙光,逼得那些死士,在鮮血鋪就的道路上一路掙扎一路倒下再一路接力一路向前,拼殺。
而女王,穩穩地站在那裡,甘當黑暗中的燭火,引飛蛾忘命來撲。
那些活人一個個變成屍體,那些屍體一具具在面前倒下,那些流出的鮮血浸溼了道路,那一截短短道路,滿是血肉和死亡。
景橫波始終一動不動。
她是女王,是軍隊的核心,是數千士兵和百萬百姓支柱,從她攻入帝歌那一刻開始,從她無法挽留宮胤那一刻開始,從她在帝歌城下,看見那三面旗幟開始,她便知道,她再不能退。
一人性命與百人性命,百人性命與萬人性命,不需計算輕重。
她依舊覺得噁心,依舊不願見人間慘景,但更不願見那些失去、無奈、被壓迫、被欺辱、以及連選擇都不能有的,生命中時常閃現的寒冷雪夜。
“呔!”
大喝聲裡,刀風劈下。
風大到將她的劉海掀起。
最後一個死士,在鮮血和泥濘中,踏著同伴屍首,終於衝到她面前半丈。
他高舉的刀光,閃進她眸中,刀光如匹練,倒掛而下,下一瞬就是死亡。
那死士眼底已經閃出狂喜之色——到得此刻,殺了女王已經成了執念,再考慮不到高官厚爵,只想著這許多兄弟,不能白死。
刀鋒離她天靈蓋近在咫尺,髮絲被刀鋒碎斷,烏沉沉飛揚。
橫戟軍在驚呼。
那死士張開嘴,準備狂笑,迎接成功後的死亡。
人影一閃。
也似刀光閃現,忽焉不在。
刀下忽然就沒了那個人。
“啪。”一聲巨響,那拼盡全身力氣的一刀,砍裂了厚厚地毯,砍進了黃土地面,砍上了地下石頭,砍成兩半。
刀嵌在石內,一時拔不出,那力大無窮的死士,也忘記了拔,保持著那個劈刀的姿勢,怔怔地看著地上巨大的裂縫。
那裂縫,似砍在自己心上。
女王呢?
女王呢!
身後,傳來女王慵懶又從容的語聲,“可等到這傢伙劈完了。我去瞧瞧外頭。這裡交給你們了。”
死士眼前一黑。
“噗。”一口鮮血,狂噴於刀上。
不等橫戟軍士兵一擁而上,他已經重重地倒了下去,臨死眼眸大睜,望著那一路兄弟屍首,望著那群拼了自己命送他到女王面前的兄弟,望著已經飈到山外的女王背影。
所有眼神,寫滿不甘。
丈夫可死於沙場,馬革裹屍。
怎麼能被女人陰死!
……
禹光庭一直站在高石上。
原本勝券在握,漫不經心,忽然他皺起了眉。
那幾個方向的火,怎麼一直沒有擴大,似乎還在不斷縮小中?
還有,自己派進去的精兵,現在應該已經過了暗殺階段,為什麼營地還是動靜不大?
他覺得不好,正要跳下高石,命令士兵加強戒備,忽然嗅見一股濃烈的火油氣息,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那邊的火氣飄過來了,隨即他發現這氣味實在太濃烈了。
他心中如電劈過,再開口時聲音都將撕裂,“散……”
“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
“嘩啦”一聲,頭頂下了一場雨。
那雨黏黏的,濃烈的火油氣息刺鼻,禹光庭驚駭欲絕——火油!
這場雨不僅下在他頭上,還潑了那群守在山口的箭手一身。
隨即幾個火把砸落,快得令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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