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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人要下來,似乎不會大喊?
他正覺得不對勁,忽然一陣風過,破開濃霧,抬頭一看,頭頂上流星電閃,大頭朝下栽下一個人來。一邊栽一邊還喊著,“……來……了……”
裴樞一看那造型就知道糟了。
這是個投崖的,不是下崖的,這傢伙這麼驚天動地投崖,一定和他有關,他不能不救,一救,誘斗篷人下崖伏殺的計劃就完全破滅了。
“混賬!白痴!傻蛋!王八羔子!”少帥嘴裡溜出一連串大罵,卻極其迅速地爬起來,精神奕奕地站在樹上,將藤繞在手腕上,盯著上頭的人影。
為他跳崖的……不會是景橫波吧?
裴樞有點小興奮,心居然砰砰地跳了起來。
理智告訴自己不大可能,景橫波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沒啥城府心機的爛漫女子,她已經學會了冷靜和忍耐,宮胤失蹤生死不知那麼大的打擊,她該在帝歌坐鎮,就真的沒有離開一步。現在實在不大可能因為他裴樞落個崖,就跟著大頭朝下栽下來。
但不是景橫波,此刻此地,還會有誰呢?
裴樞眼睛更亮了,呼吸急促,盤算著如果真是景橫波,該以什麼姿勢來接她,才最安全,而且落入懷中姿勢也最親密……這可是個和她增進感情的好機會,患難時期,向來不就增進感情的良機嗎?
不過一閃念,人影已炮彈般衝到面前,長髮散開,確實是個女子。
裴樞神經繃緊,手中藤條“唰”地彈出,準準捆住落崖人的腰,另一端霍霍纏上自己的腰,抬腿跨步,在松樹上疾奔兩個來回。
落下的衝勢,生生被他改成了橫飛之勢,但人體掉落的巨大沖力,還是讓老松承擔不起,“嘎吱”一聲裂響,最粗的那根樹枝斷了一半。
裴樞的原計劃裡,是要用藤條,將斗篷人吊死在半空,此刻還要救人,樹身承擔的力量成倍增加,孟破天還在向下墜,裴樞撲到樹邊,手腕一垂,將她掛住,“咔嚓”一聲,這回整棵樹齊齊斷裂,孟破天再次大頭朝下,尖叫聲也快破天。
樹身一傾,裴樞也向下栽,好在他早有準備,手中牽著一截鎖鏈,從樹上滑下,一把摟住孟破天的腰,順著樹滑一截,手中鏈子掛住突巖停一停,藤條攀崖再停一停,幾次停頓後衝力大減,離地面距離也已經不遠。
驚心動魄時辰過去,此時裴樞才來得及舒一口氣,有空低頭看一眼。
這一眼立即直了。
“你……”他像看了鬼似的盯住孟破天,“怎麼是你……”
孟破天也已經清醒過來,此刻暈暈陶陶,如在雲端,身邊裴樞男子氣息濃郁,而她在他懷中,感覺到他心跳和手臂的灼熱和有力,跳崖能跳出這樣巨大的驚喜,她歡喜得要暈去,忍不住靠在他胸上,嘆息般地道:“是我啊……”
少帥手軟了。
少帥手一軟,沒掛住藤條,啪一聲藤條斷了。
“唰”一聲兩個人又掉了。
風聲裡,傳來裴樞氣急敗壞的大罵聲。
“混賬!白痴!傻蛋!王八羔子!”
……
夜色已降。
山坳中間的宿營地,數百個營帳大部分黑燈瞎火,一些人遊走在帳篷之間,神色驚惶。
將士們已經明白景橫波的誘敵計劃,按照他們的打算,是準備全營滅燈,裝作齊齊被放倒,誘敵深入的,但景橫波否決了。她認為以禹光庭的多疑,一定不會相信上游下毒會令所有人都被放倒,裝得太過反而露餡,不如營造出營地混亂的模樣。
此刻,除了那些誘敵遊走的人,大部分士兵已經操戈握劍,等待在黑暗中。
……
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出現在山口,連刀劍都塗成黑色,毫無反光。
當先一人躍上山石,對裡頭凝望,靠山面水的橫戟軍宿營地,看起來有點亂,人也非常少。
禹光庭凝視著那裡,眼神滿意。上游的毒不可能毒倒所有人,現在看起來,應該毒倒了大部分。
這樣更好,軍心散亂,人心惶惶,再遇上一場夜襲,拿什麼來和他作戰?
他需要一場速戰速決的戰爭,因為聽說那兩位禹國王子,已經開始調兵。
如果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女王已經通知了他們什麼,看不出那個一臉風流的女子,行事竟也這般決斷狠辣,不留餘地。
王族不能輕易離開封地,所以他不能出事,不能給對方任何藉口出兵。
禹光庭揮了揮手,身後士兵默不作聲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