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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做過這些事,很有些笨手笨腳,一邊穿一邊咕噥,“男人衣裳怎麼這麼麻煩呢……以後給他穿一口鐘好了……”完了給他腰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盆裡泡著他的內衣,不方便出去洗,她在屋子裡洗得揮汗如雨,洗著洗著忽然停下手,偏頭想想,忍不住格格笑起來,前生後世,這似乎都是她第一次給男人洗衣服,在研究所的時候,她美貌妖嬈,不乏男人獻殷勤,別說給男人洗衣服,那些男人恨不得她老人家賞賜雙黑絲給他們洗,到大荒後身為女王,只有別人伺候她的份,如今手泡在滿是皂沫的盆內,忽然便有些恍惚,彷彿這真的是她的生活,普通家庭,平凡主婦,簡陋房屋,男人勞作了一天回來就躺屍,她罵罵咧咧給男人洗衣服做飯——這樣的生活一直離她很遙遠,以前也沒有仔細想象過,今兒過家家一般過了一回,明明身後宮胤狀況不好,可她此刻心裡竟然是滿滿的,實在的,溫馨的,這種“純生活”的狀態,真真期盼了很久,哪怕這一刻短暫,也能感覺到那份有所依靠的心情。
是的,依靠,一直以來,她和宮胤波折不斷,聚少離多,少有單獨安安靜靜在一起居家般的日子,以至於偶有這樣的機會,她便覺得分外沉溺。
嘆了口氣,她苦笑了一下,想著如果這樣的生活,每次都需要犧牲宮胤的健康來交換,那她可真是苦命。
衣服洗好,仔仔細細嗅嗅,才滿意地站起來,找來竹竿,掛在屋內,又開啟窗戶,讓穿堂風趕緊吹乾衣裳,這附近可沒有像樣的成衣店,宮胤的外衣可以換,內衣不能,他那樣的人,要他不穿內褲不行,穿人家內褲他一定會想自殺。
窗戶剛開啟,就聽見過道一陣笑語聲響,呱嗒呱嗒的木屐聲脆亮,本地暗娼很多愛穿木屐,因為地面骯髒溼滑,高底木屐可以儘量保持乾淨且別有風情,聽這聲音,半夜幹活的暗娼又出去拉客了。
有人進去有人出來,進去的道:“喲,春熙妹子,今兒買了兩個鍾?”
出去的人“呸”了一聲,道:“那老貨乾打雷不下雨,兩個鍾,幹正活還不知道有沒有一刻,盡在那瞎折騰,還不如回家吃他孃的奶去!”
又有人格格笑道:“說到一刻,還真有一刻的,上次菊花姐姐的一個客人,從拉到人到事畢出來,還沒有一刻。菊花姐姐買了一個鐘,後來懊悔了好久,說賠了!”
一眾女子都放蕩地哈哈笑了起來,景橫波託著下巴,咕噥道:“什麼鍾?”
那群暗娼步聲在接近,景橫波怕人看見,啪地關了窗子,屋外靜了靜,隨即又是一陣放浪的鬨笑,“喲,這位還關窗,可是在玩什麼新鮮把戲?也給姐姐們學學呀。”
景橫波隔著窗子啞聲笑道:“這是小妹的絕活,叫紫竹一竿夜吹簫,姐姐們想學,幫妹妹買三十六個鍾便好。”
“哈,這點把戲也敢獅子大開口,姐姐我還會老牛望月燕雙飛呢!妹妹你要不要出七十二個鍾和姐姐學?”外頭一陣浪笑,人群呱嗒呱嗒地過去了。
景橫波嘿嘿笑了笑,肚子裡咕嚕一聲,又拉開門喊趙老大,“店家,給點蔬菜拎個爐子備個鍋來,這位公子要和姑娘我玩新鮮的!”
外頭一陣哈哈大笑,一個女人衝後頭喊:“不用問什麼蔬菜了,青瓜!茄子!青瓜要新鮮,茄子要不軟不硬,光滑圓長!”
有人笑道:“絲瓜也使得。”
“太細!”
一陣鬨笑,有人尖聲道:“聽說這位買了三天的鐘!”
又有人笑,“要我說,買越長,貨越孬,一刻鐘頂天!”
又一陣笑,景橫波也笑,回頭看看宮胤,還好,看樣子睡得很沉。
暗門子的臨時客店就是素質高,腫著臉的趙家老大啥也不問,快速拎來了爐子和鍋鏟,果真絲瓜青瓜茄子都有,景橫波接了,探頭對外頭看看,道:“好像外頭有聲音,不會有啥事吧?”
“能有啥事?”趙老大滿不在乎地道,“黑三爺罩著咱這塊地呢,只要你交足了保護銀子,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問不到你頭上。”
“也是啊,”景橫波手指託著下巴,眼波流轉,“不過這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萬一哪天黑三爺被官府給剿了……”
趙老大像聽見笑話一般哈哈笑起來。
“官府?官府和這地頭蛇,哪個不是穿一條褲子喲。”
景橫波瞪大眼睛,“難道黑三爺和咱們的府尊大人,也有交情嗎?”
“府尊算個什麼?”趙老大竟一臉嗤之以鼻,“你別看咱這地兒骯髒混亂,那些達官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