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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接近。
無人接近代表著安全,同樣代表著無人幫助。
她外衣內袋裡有七殺給她的藥,可以在毒發時護心,避免被傷及心脈,但是現在,她很難從廊下挪移到屋內服藥。
大喊可以驚動別人,可是自身的弱勢,任何時候都不應被人發現。誰知道附近有沒有心懷叵測的人?
一直坐在這露臺上等毒發過一波,也不現實,露臺底下雖然溫暖,但畢竟是在外面,寒風一陣陣吹過來,時間久了,身體虛弱情況下,還是會凍出問題。
她心中暗恨,恨自己還是不能收拾好情緒,未能真正做到金剛心境,渾然不侵。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要回去拿藥。
她單手支撐住身體,勉強挪動著想要站起。
她的手指忽然僵住。
指尖旁,忽多了一雙靴子。
紫金靴,屬於男子的靴,靴子緊緊靠著她的手指,只要輕輕一抬,就可以踩上她的手指。
景橫波沒有立即抬頭,似乎還沒發現,又似乎很專心地研究自己的手指。
“在敵方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最好自己也不要輕舉妄動,最好能迷惑對方,當對方也摸不清你想做什麼時,他也會等待。等待的間歇,就是你自救的良機。”
遇敵遇襲時刻,總是這些他教過的話一閃而過,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住。
她慢慢咬了咬牙。
從她的視野裡橫掃出去,可以看到窗臺上一盆凍梨。
故意放在室外凍的梨子,一般都很堅硬。
她用盡殘餘的力氣,意念一閃,盆子最上面的梨子,慢慢飛了起來。
比平常慢,她毒髮狀態,實在不比平時。
她額頭隱隱沁出汗來。
那靴子一動不動,面前紫金袍角靜垂,對方似乎是個耐心極好的人。
梨子已經到了那人頭頂。
景橫波慢慢抬起頭來,冬夜天氣,滿頭汗滾滾而下,噗噗落在木板地上。
那人似乎一怔,道:“你……”
就在這一刻!
她一揚手。
梨子閃電般砸下!
那人手一抬。
一手抓住了梨子,看看,然後,咔嚓一口。
景橫波僵住。
一瞬間想吐血。
“你看,”那人一邊吃著梨子,一邊溫文爾雅地和她道,“今夜月色真好。”
景橫波頓時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
月色極好,纖毫畢現,梨子飛到他頭頂時,會有明顯的投影。
只要他不是豬,都會發現那團動來動去的黑影。
景橫波精疲力盡,乾脆懶懶往地上一趴。
“好吧,”她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吧。”
那人笑了笑,在她身側盤膝坐下,紫金色袍角齊齊整整垂下。
“你剛才是什麼功夫?”他問。
“隔山打狗。”她道。
他並不生氣,若有所思,“隔空攝物,是很高深的內家功夫,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內力。”
景橫波嘿嘿一笑,毫不謙虛,“天賦異稟明不明白?”
他看了看她臉色,道:“你有毒傷。”
“廢話。”
“很不凡的毒,出自宮廷,應該還是最頂級最秘密的那種,一般人想被毒還想不到。”他道,“你身份定然不簡單,你這樣的人,混入公主身邊,所為何來?”
“想殺了她。”她懶洋洋地道。
他似乎短促笑了下,搖搖頭,“你殺不了她,你也沒打算殺她。”
景橫波瞄他,他背光而坐,垂落烏髮如緞,依稀是一張風神溫雅好容貌,她若有所悟,“你不會一直跟著我們吧?”
他笑道:“託你之福,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公主居然也有尊敬敬佩的男女。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然也心懷萬民。”
景橫波詫道:“你一直守在殿上?你一直保護著她?你……”她心中電光一閃,“你是雍希正!”
他笑而不語。
景橫波倒默了。
看和婉如此抗拒,原以為不過是一場政治婚姻,可這徹骨冬夜,雍希正親自守在她寢殿之上,當真只是為了在未婚妻殿頂看月亮?
有一種守護和深情,無法言說,只在沉默中化為煙火。
她忽然有些怔忪——世間痴情男女,愛嗔痴怨難料,一朝紅繩錯系,亂多少紅塵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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