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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也覺得,這種風情,平常人家絕不會有,要說不是在鳳來棲調教過幾個月,連他都不信。
“你瞧著像不像?”他問當鋪掌櫃。
當鋪掌櫃神情也很有些迷惑。剛才景橫波穿著大褂子,戴著包頭巾,他又有心事,並沒有看清楚臉。此刻眼前的女子風情萬種,媚骨天生,怎麼瞧都像是鳳來棲教出來的花魁,一句“好像是”的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再說雖然當鋪和鳳來棲隔得不遠,但也越過了三四個院子,那短短時辰之內,那身懷祖母綠寶石的女子,根本不可能跑到這裡,和老鴇串通好了跳舞。
鳳來棲的嬤嬤向來潑辣,得罪了麻煩不小,當鋪掌櫃猶豫半天,搓搓手,“小老兒……瞧著不像。”
“那就走,還得去別處看看!”衙役班頭用力盯了景橫波一眼,嚥了口唾沫,一揮手帶人離開。
“大爺記得常來呀。”景橫波很入戲地揮著小手絹媚聲相送。驚出一身汗的老鴇,恨不得給她一腳。
衙役一走,剛才大氣不敢出的男人們,呼啦一下捧著銀子湧上來。
“這姑娘我要了!”
“一百兩!今夜歸我!”
“我出一百五!”
“這般風情尤物,幾百幾百的你們嫌丟人不?一千兩!”
“就你有錢?老子用錢砸死你!兩千!”
……
老鴇眉開眼笑手忙腳亂,百忙中還不忘記回頭,悄聲道:“姑娘,說好了的,我幫你撒謊,你留在我鳳來棲……”
景橫波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上下嘴唇翻飛吐出一片瓜子殼,笑吟吟道:“好呀。”
……
“大波姑娘,城南姚老爺打發人來說了,今晚他過來,讓你不要再見別的客人了。”
“好唻。”景橫波吐出一片瓜子殼,笑眯眯答應,眼角瞟了瞟身邊不遠處一個姑娘,那姑娘立即喜滋滋地起身上樓。
小廝殷勤地給景橫波上了一壺上好的茉莉香片,市面上最高價的那種。
現在景橫波是鳳來棲的頭牌,是鳳來棲起死回生的功臣,她一場古怪的鐵棍子舞,瞬間風靡小城,慕名而來的人流不絕,讓被眼兒媚和蝶雙飛壓得死死的鳳來棲,迅速反超了那兩家,成為本城青樓第一。
所以景橫波如今在樓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人巴結趨奉,生怕惹她姑奶奶不高興。
她說她要住在頂層閣樓,由她。
她給自己起的藝名叫大波,雖然難聽,也由她。
她不在自己房間內等客人,喜歡在樓內東逛西逛,還喜歡端著姑娘們下巴瞧來瞧去摸來摸去,也由她。
鳳來棲的老鴇在門口迎客,瞧著東遊西蕩的景橫波,笑得心滿意足。
真是天降福星啊!
自從這姑娘莫名其妙掉到舞臺上之後,鳳來棲便轉了運,不光生意好了,連樓內氣氛都祥和了,其餘姑娘們似乎也沒了以往互相爭客的嫉妒傾軋,一個個每日喜笑顏開,十分滿足的模樣,瞧著令人歡喜,由此生意也便更旺幾分。
正常情況下,頭牌總是容易被嫉妒,由此引發的爭端不少,這樣的老例在景橫波身上卻似乎不起作用,她人緣極好,老鴇再三告誡姑娘們不得洩露景橫波來歷,姑娘們卻根本不需要她關照,對景橫波極盡巴結。老鴇有時候覺得,她們對大波的態度,與其說是喜愛親切,倒不如說是敬畏,有時候她們流露出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感激。
這當然有點蹊蹺,不過老鴇不打算深究,天降的福氣,何必疑神疑鬼壞了好事?
景橫波回自己閣樓梳妝打扮,路過二樓一間廂房門口,喚一聲:“靜筠,今天好點了嗎?”
房內傳來的語聲低而怯怯,隱著幾分中氣不足的弱,答:“用了參,今日好多了,只是那銀子……”
“銀子你不用擔心,回頭讓姚大夫去我那結賬。”景橫波擺擺手。不去理屋內傳來的感激的道謝,轉頭對著門楣上掛著的鳥籠子,擺了個S型,“二狗,我美嗎?”
“呸。”籠子裡紅鸚鵡中氣十足地答。
“噓!”景橫波吹口哨。
二狗渾身一個激靈,雙翅張開,雙目圓睜,顫抖一陣,啪嗒一聲,掉下一坨鳥屎。
景橫波早已格格笑著跳了開去。
“呼,舒湖了。”二狗摸著肚子,滿足地踱了兩步。
“大波姐姐,別叫它二狗,它叫青衿……”屋內的聲音有氣無力又無可奈何,“取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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