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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天南王勉強一笑,反抓住他的手,有點不安地看進他的眼睛,“我覺得底下那個女人很像探子……你看著像不像?”
“哦?”男子漫不經心掃了一眼,似乎對底下女子毫無興趣,“大王看著像,那就像咯。”
他對景橫波容貌的無動於衷,令天南王心情大好。
“既然是探子,自然要抓過來好好審問。”天南王咬牙切齒,齒間似乎磨著的不是字,是景橫波那張媚態天生的臉。
“如此甚好。”男子仍然是懶懶的,眉微微斜飛,從底下女子身上掠過。
隨即他微微一頓,目光落在人群中一條飛速閃現的白影身上。白影在人群中行走軌跡如電如風,輕輕巧巧順著人群的縫隙逼近彩車,周圍人流攢動卻無人知曉。
黑衣男子眉毛微微一挑,身子向後避了避,手輕輕落在天南王肩上,溫柔地將她扳了扳,擋在自己面前。
天南王就勢格格笑著,靠向了他的肩,手指底下景橫波對護衛道:“把那個女人抓來……咦,那個穿白衣的是誰?好美的男人!”
她的語氣,忽然爆出巨大的驚喜。
……
“下來!”
景橫波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宮大神到了。
“親們,”她理也不理宮胤,一手扶住彩柱,笑吟吟對萬眾飛了個媚眼,“想看我跳舞嗎?”
“想!”回聲激越,尤其以青年男子響應更為積極。
“可我家夫君不給我跳呢……”景橫波向宮胤方向撅了撅嘴,“人家跳了,他會抓人家回去,還會逼人家跳給更多人看,人家好怕……”
“夫君”兩字入耳,宮胤抬起的腳步一頓。
他忽然垂下眼,密密的睫毛遮住此刻波瀾暗湧的眼神。
“還有這樣的男人!”一眾憤青聽著,橫眉豎目,“揪出來,打!”
一群人順著景橫波的目光,找到宮胤,一眼之下,頓覺頗受刺激。有人握著拳頭本想衝上來,然而宮胤冷凝尊貴的氣場,讓人們望而生畏,探出一步,又縮回兩步。
“啊別,別,”景橫波不怕大神被打,怕大神發飆全城被打,急忙笑道,“夫君其實也愛看我跳舞啦,只是不喜歡我當著眾人面獻演,你們呢,要是能讓他上來,做這個坐花娘娘,我圍著他跳,他就沒意見喲。”
她託著下巴,笑吟吟看宮胤,想拉他上來,是靈光一閃,想捉弄高嶺雪般的大神胤,真要做了坐花娘娘多好玩啊。另一方面,宮胤上來之後,帶她離開就更方便,飛來飛去的妖怪就變成了宮胤而不是她。再一方面……她的鋼管舞肚皮舞草裙舞,還沒跳給他看過呢!
不過,她用手指想也知道,大神的配合度,等於零。瞧他站在那裡,生人勿近模樣,周圍自動空開三尺距離,誰敢勉強他?
“一個大男人,管女人那麼多做什麼?”大神沒配合度,百姓卻自有百姓的智慧,忽然幾個男子就從宮胤背後衝出來,一頭頂向宮胤。
景橫波清晰地看見宮胤的手瞬間抬起,指間似彌散淡淡寒氣,然而轉眼就放了下去。
景橫波放了心,宮胤果然是有原則的。他素來縝密穩重,肯定不願在這異國鬧市傷人。
只是這麼一頓,人們得了鼓勵,頓時人潮如湧推過來,將宮胤生生推了一個踉蹌,靠近了彩車,妙的是,推他的人當中,居然還有不少遮遮掩掩的女子。
好容貌在哪都吃得開,無數人目光灼灼,頗有興趣欣賞這一對美貌“夫妻”的表演。
“你就勉為其難坐一坐,也讓我們瞧瞧美人獻舞!”不知道誰發一聲喊,一大群人湧過來,推著宮胤向前,還有人早已跳上車,將那倒黴的“坐花娘娘”拉了下去,叫道:“讓位!讓位!我們要看美人!”
景橫波笑得更加開心了,看宮大神吃癟真爽啊。
人潮洶湧,千百號人頓時將宮胤活生生擠到彩車前,在即將被擠上車的前一刻,宮胤手一抬,啪地一聲把住了彩車的邊緣。
景橫波看見他垂著眼,指尖因用力微微發白,神情似乎在忍耐,又似乎在猶豫。睫毛密密地垂下來,流轉的陽光因此分外晶瑩地閃耀著。
她忽然覺得他這樣很可愛。
這種感覺很古怪,高嶺雪寂寞冰一般的宮胤,從來都是不染纖塵氣質絕俗的,誰也不敢用那些充滿煙火氣的人間詞彙形容他,會覺得那是褻瀆。然而此刻景橫波只覺得垂著眼睛的他,略微的茫然和滿身的淡淡拒絕,充滿了獨特的誘惑,惑得她心都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