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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所謂帝歌事變。對外是說女王暴斃,朝中得到的訊息是明城女王叛亂,甚至好像還有些不堪的流言。”靜筠譏誚地笑了笑,“當然,你們現在也該知道了,我不是叛亂,否則我也不敢此刻出現在宮胤面前。”
“可我們明明看見帝歌事變中,叛軍包圍了帝歌!險些破城!看見國師因被女王所刺,身受重傷,如果不是我們亢龍拼死救護,國師當時就死了!”成孤漠激烈反駁。
“你親眼看見的麼?”靜筠語氣輕飄。
成孤漠啞口無言。
他記得那個夜晚,當他趕到時,只看見玉照宮中國師渾身浴血,看見地上明城女王屍首橫陳。之後便是叛軍攻城,國師重傷掙扎上城擊退叛軍。之後明城女王草草安葬,所有人都認為,女王奪權,被國師所殺,自然是死了。死了就是忌諱,問也不能問。
然而今日,一個陌生女子自稱女王,對往事細節如此清楚,並且毫無畏懼,難道她真是明城女王?難道當初之事真的有隱情?
“宮胤,那晚有人刺殺你,但是不是我,你也沒看清對不對?”靜筠手按在心口,輕輕道,“我曾對你做錯過事,我曾因此發誓永遠不再傷害你,我又怎麼會違背誓言,再次想要置你於絕地?”
風雪中,宮胤緩緩上前一步,肩頭的雪簌簌落下,在深紅的地板上積了薄薄一層。
他凝視著靜筠,眼底不喜不悲,甚至沒有驚訝。隔著風雪,像看住了別人的夢境。
景橫波只看著地面上猶有水跡的腳印,只覺得心似也被這樣溼冷的腳印,重重碾過。
“如果你自稱明城女王,那麼你就別再繞圈子,說出真相!”緋羅眉心豎起,眼神裡依舊敵意不減。
忽然冒出個女王,她一樣覺得不妥。
“有些事,是我和宮胤之間才知道的事情,我無需對你們交代。”靜筠傲然道,“但我可以說明的是,我從未試圖奪權,從未策動叛軍,從未傷及國師!出事那晚,我甚至根本沒來得及和國師說話,就已經失去意識,等我醒來時,我已經被運上馬車離開大荒,並且我也已經喪失了記憶,甚至換了臉,我不再記得我的身份,也不再記得以前的事,我甚至不再擁有健康,我醒來的時候身在大燕,面對一對夫妻,他們說是我的爹孃,我也便信了,沒多久那對夫妻犯事被抄家流放,我被髮賣……”她頓了頓,“所以當我再次見到宮胤時,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卻對他沒來由地想親近……”
她的眼淚說落便落,“可是他已經認不出我,所有人也認不出我,一個女人佔據了我的位置,我對宮胤直覺的靠近,變成了我居心叵測想要搶他的男人,何其可笑……呵呵……何其可笑!”
“是誰佈置了那場陰謀?是誰弄走了你?”
“誰在這事件中得益,就是誰!”靜筠大呼。
眾人都一震,齊齊看向景橫波。
景橫波沒有抬頭,冷笑一聲,衣袖掩在口上,微微一咳。
就知道是這一句。
從道理上來講,無可指摘。
“女王,是我卜卦應象而來。”宮胤忽然開口,一字字說得冰冷,“她從天而降,之前從未來過大荒。”
“你怎麼知道她從未來過?你怎麼知道她真是從天而降?你怎麼知道當初迎接她的那群護衛和她有沒有勾結?”靜筠惡狠狠地看著景橫波,又盯住宮胤,“你怎麼知道,你那卦象就是準確的!”
“我親自卜卦。”宮胤閉上眼睛,淡淡道。
眾人默然,國師親自卜卦,確實很難有人做手腳。這一點是靜筠說辭中最難自圓其說的一點。
靜筠卻絲毫不懼。
“這大荒朝廷,還是有一個人,可以令你的卦象發生變化的!”
“誰!”
“桑侗!”
滿殿死寂,半晌之後,有人長長出一口氣。
死去的人,不提,誰也想不起來。一提才驚覺,是的,桑侗。
作為擁有祭司高塔的大祭司,本身就有齊全的用具和手段,國師卜卦是在祭司高塔,大祭司要做什麼手腳,不難。
“你是說桑侗和女王勾結,陷害了你,然後改變國師卦象,推出新女王。”有人提出疑問,“可如果她們是勾結的,桑侗卻死了,而且正是死在新女王手上!”
“豈不聞狡兔死走狗烹!”
滿殿又是一靜,以至於風聲忽烈。
半晌,所有人出長氣的聲音,幾乎匯聚成一片呼嘯的浪潮。
“還想不清楚麼,”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