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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她抬頭,頭頂是陰霾欲雪的天空,似一棟危城,將要轟然壓下。
“開門!”她發狂般地呼喊,奔上前來。
手臂忽然被人扯住,宮胤的聲音依舊清晰冷靜,“站住!”
“宮胤!”她回頭,眼睛通紅,“他們在陷害我!成太尉不可能死的!一直有人在害我!”
“你衝出去,立即就會被憤怒的浮水部護衛們撕碎。”宮胤冷然道,“成太尉在浮水部威望極高。他們一定會為太尉報仇。而六國八部的人就算出手傷了你,也可以立即想辦法跑回本部,王庭無法隔著六國對八部任何一部開戰,你會死得毫無價值!”
“我可以解釋!兇手如果是我,我當初為什麼要救他!”景橫波一指前方,“他們沒長腦子,就拍醒他們!”
宮胤注視著她,明澈的眸子裡,倒映一抹血影。
“既然敢來玉照宮,自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他低低道,隨即吸一口氣,一指城上,道,“上去再說。”
景橫波看看把守得死死的宮門,也知道宮胤此刻不會讓她出門,她仰頭想了想,一轉身,默不作聲上宮城城牆。
牆頭上挑著數盞氣死風燈,照出一團朦朧的光暈,她在城頭出現時,城下廣場頓時一片鼓譟之聲。
“女王來了!”
“就是她!就是女王!”
“就是她害死了太尉!”
景橫波手扶著冰冷的城牆,石縫裡生了霜,沁涼,掌心卻灼熱地燙,但無論冷或熱,她此刻都感覺不到。
她只看見底下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有士兵也有百姓,帝歌城原籍浮水部的百姓也有不少。老太尉當年對百姓有活命之恩,更曾在浮水部遭遇大劫的時候,奔走於帝歌,讓帝歌收留了一大批逃難的百姓,對於帝歌的浮水部百姓,他是恩人,是神。
隔著三丈宮牆,她能感受到那般灼灼的憤怒,似要卷出數丈烈火,將她吞沒。
“自盡以謝!自盡以謝!”底下的鼓譟聲,如浪潮,一波波捲過。
景橫波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聲音高亢,“閉嘴!”
身邊宮胤衣袖一拂,一股滾滾氣浪自城巔拂下,最前面一排的人忽覺烈風逼人,氣息一窒向後一退,後頭的人被撞著,下意識收聲,一層一層,人群如漸漸退潮的海浪,漸漸平靜。
“我沒有殺成太尉。”景橫波第一句話開門見山,“無數人看見我在西歌坊救下成太尉,為此自己還受了傷,你們不去找那個刺客,反來玉照逼宮,你們的道理在哪裡?”
人群一分,幾個一身重孝的人走出來,抬出擔架,擔架上是成太尉的屍首,隱約可以看出臉色發黑,軀體僵硬。
擔架邊是一個老者,沉聲道:“草民是帝歌人氏姜月柏,從醫五十年,帝歌大多數百姓都識得草民,當知草民一生,從不虛言假飾。”
一眾人都點頭,宮胤在景橫波身邊道:“帝歌第一名醫。性情剛正,懸壺濟世。一生活人無數,從不收貧苦百姓診金。”
景橫波心中一沉。
連宮胤都知道這人名聲,可見其人信譽度。
“草民只說自己知道的。”姜月柏平靜地道,“太尉胸前有輕微刺傷,但並未危及生命,令他身死的……”他舉起身邊成太尉的手背,“是這道抓痕。”他頓了頓,道:“抓痕有劇毒。一個時辰後發作,藥石罔效。”
景橫波看不清成太尉手上傷口,但知道一定有。
她怔怔地抬起手,此時才看見,自己兩手指甲裡還殘留一點點皮屑和血跡,她記得自己衝進人群拉開成太尉的時候,確實是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自己指甲長而堅硬,情急之下抓破是完全有可能的。
她心中一片混亂——怎麼會這樣?
姜月柏說完就不再開口,退了下去,屍首身邊,一個少年悲憤地道:“家母早逝,家父多年未續娶,更無近身侍妾,這抓痕,除了你女王陛下,再無他人!”
“我若想要殺成太尉,大可在西歌坊就不救他!”景橫波冷然道,“何必費這事!”
“因為你要迷惑眾人!”忽然一大群人湧入,當先一人大聲道,“你當著帝歌百姓的面救成太尉,就是為了殺他的時候以此脫罪!”
燈光照下,那人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赫然竟是趙士值!
他身後,是一大群以他為風向標,視他為師的文官!
“放屁!我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成太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