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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橫波倒吸一口氣。
果然最毒女人心!
“我已經準備好了。”桑侗陰測測地道,“你們也知道,黑火器和火彈子是帝歌違禁品,宮胤嚴禁除玉照宮外任何私人持有,但是他管不到馬車。我們這裡所有的馬車,夾層裡都塞滿了天火沼澤提煉出的天火油珠,表面以天火泥塗抹三次,遇一星明火立燃。這還是當初天洗的建議,用作必要的時候使用。如今可派上了用場。現在,我們就驅趕著這些馬車,分兵三路,經過九宮大街、琉璃坊、倉井、皇城廣場,在人群最集中的琉璃坊開始點火!最後在玉照宮門前,撞它個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呼應如潮。
景橫波手心滲出了汗——真是狠毒的計劃。如果不是她貪財上了馬車,今日帝歌必然遭劫。
可是她現在一個人,要想挽救這場劫數依舊有難度。狂奔的馬車,一路燃火爆炸,所經之地都是帝歌最繁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怎麼阻止?
“事不宜遲,”桑侗冷幽幽地道,“咱們現在就走吧。”
“是。”帶著死氣的回應聲堅決。
“在走之前,先送給帝歌一個禮物。”桑侗嘴角一抹森然的笑,“帝歌最近向西隴國購買的糧食剛剛到了,正好,就在此處的糧倉之中……”
景橫波這才明白這裡竟然是糧倉,難怪感覺高闊,桑侗竟然想到將人和車在空著的糧倉中聚集,實在是個妙法。
隨即她聽見哧哧的聲音,感覺不妙。悄悄一看,地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條引線,引線被點燃,沿著牆下挖好的一道溝,正哧哧地閃著火花向隔壁進發。
不用問,隔壁定然就是裝滿糧食的糧倉。桑侗行事狠毒陰絕,馬上帝歌要大亂,會有無數人傷亡,正在此時糧倉也被燒,所謂禍不單行。先不說帝歌立即將陷入巨大恐慌,很可能引發事變或者政治局勢的變動,就說百姓受傷後再缺糧,馬上就會死很多人!
“好了。”桑侗拍拍手,“各自上車吧。”
眾人紛紛應是,各自登上自己的車。很多人上車之前尋到老友,無言拍拍肩,做最後的告別。登車時身姿乾脆,不回頭。
沒人說話,也再沒人哭,當死亡變成了集體行動,死亡本身的恐懼和壓力就歸於寂靜,剩下的只有那條路,一閉眼,走到底,再睜開眼,或許就是另一生。
“我的車好像太新了,”桑侗似乎還在選車,“我希望能夠抵達玉照宮,在宮胤和那賤人肚子上撞出一個洞,所以車還是不要太顯眼的好。”
景橫波心又一跳。
糟糕!
果然,下一瞬間,桑侗自然而然地轉身,看向了身後這輛破舊不顯眼的馬車,“就這輛好了。”
景橫波到此時反而不緊張了,咬牙抓穩了匕首。
此時眾人都已經登上馬車,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線分頭去蹈死。既然是準備去死,也談不上什麼護衛不護衛。桑侗的護衛有的鑽上了別的馬車,有的坐在了這輛馬車的車轅上。眾人都將身上的明火集中保管,小心翼翼栓在靠手的車轅邊。
景橫波心急如焚,她沒想到這些人走得這麼快這麼幹脆,她就一個人,如何阻止這好幾路的死亡馬車?
一想到這些馬車駛入人群,一路炸開,血肉橫飛,火海漫天,慘叫上衝雲霄……她就忍不住要發抖——帝歌大劫,這將是她造下的孽!
簾子一掀,桑侗上車來。
景橫波一刀就捅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桑侗聲音充滿絕望和震驚,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此刻捱上當胸一刀!還沒等她看清兇手是誰,景橫波已經踩著她的臉竄了出去。
她人剛出車,反手就是一刀,將系在車轅上的裝滿火石的袋子割裂,袋子落地,她向前一衝,身後有人厲喝:“站住!”隨即砰一聲,一道沉重的拳風落在她背上。
景橫波只覺背上如被巨石砸中,五臟六腑都似瞬間移位,張嘴啊地一聲咳出一口淤血,身子卻毫不停留,一把抄住快要落地的火石袋子,一閃出現在三丈外。
人還沒站穩,手一揮,地上一個破盆飛起,狠狠砸在那已經快到燃到隔壁的引線上。
火花閃了幾閃,並沒有立即滅,引線較粗,景橫波看也不看,雙手飛快連揮,盆子砰砰砰接連不斷砸在引線上,火花連爆之下,終於滅了。
身後傳來淒厲仇恨的嘶叫:“女王!是女王!殺了她!殺了她!”
轟隆隆聲音急響,勢如排山倒海,馬車向她背後撞來。
景橫波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