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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有了前次錢寧相助救回何菁的經歷,邵良宸對錢寧的提防已經所剩無幾,再聽了他方才這一番話,殘存的一點芥蒂更是盪滌乾淨。
但凡錢寧有一點私心,剛才便該就坡下驢,接下他將功勞盡數相讓這個巨大好處,說上些感謝的話也就得了。可人家卻反過來勸他不要急著卸任,足見是真心替他著想。此刻邵良宸是真心將錢寧視作了一個靠得住的好朋友。
錢寧聽了他這句話,似乎也有些觸動,遂笑道:“你既都這麼說了,我也更進一步,把話說得再敞亮些。你不是有心叫我頂了你去做御前紅人嗎?這事兒尚未成行,咱也就沒把握說一定能成。但我可以提前放一句話在這兒但凡成了,真叫我做了御前紅人,手裡有了權柄,我,錢寧,就是你的靠山!將來你是想去做土財主,還是去經商,是安家京城,還是安化,或是江南,但凡不出了大明境內,但凡我的手能夠的著,就絕不叫人欺負得到你頭上!有我錢寧活著一天,就有你一天平安逍遙的日子!”
邵良宸聽得愣愣的,幾乎要感動得鼻子發酸了,忍不住問道:“錢兄,其實我早已有心問你,你我從前並沒什麼深交,為何這一次一同辦差,你會如此傾力相助?依我看,你為的可不會僅止於那點功勞。”
最初錢寧答應留下相助阻止朱臺漣謀反,似乎還是為著功勞,至少當時他自己是那麼說的,但這陣子邵良宸越來越覺得,如果只為了功勞,錢寧根本沒必要對他們如此盡心。
一個人對你好是真心還是假意,其實不難分辨,人家沒怎麼動嘴皮子,所有的好意都是以行動表示,還需要什麼證明?錢寧很顯然是真心對他們兩口子很好。
這是為什麼呢?錢寧位列《明史·佞幸傳》,雖說《明史》裡不靠譜的內容很多吧,可隨便一想,一個能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子上的人,還會是個為人厚道、行事義氣的?古往今來,哪個權力頂峰上的人會是厚道義氣的啊?
他是誠意想把御前紅人的位子讓給錢寧,但也從沒指望過能得到錢寧什麼回饋,權力場上人情單薄如紙,等到他退下來,沒有用處了,還去指望人家知恩圖報,對他一如既往,那根本不現實。沒想到錢寧的反應,遠比他指望的好了太多。
等話問出了口,邵良宸忽然又有點後悔。如果不是為了功勞,也不是為什麼“義氣”,那還能是為什麼?錢寧肯定不會對何菁有什麼單相思之類的想頭,這一點他看得十分分明,那……
這丫可是個會逛相公堂子的,是個典型男女通吃的明朝男人。二哥不好男風邵良宸是知道了,可錢寧好過男風,他也知道。而他更加知道,自己長了一副很吸引男風愛好者的長相。如此一想,邵良宸就開始頭皮發麻。
看著錢寧淺淺地笑了一下,轉眸朝他望過來,邵良宸心驚膽戰地祈禱著,但願他不是想“表白”……
事實似乎正在朝著他恐懼的方向發展,錢寧抬手撓了撓頭,有些為難似地挑起眉:“這個,別人對你好點你受著就是了,男人家何必像婦人一樣,把話都說得那麼透呢?”
邵良宸身上都發冷了,有心追問“不,你還是說個清楚的好。”可又擔心追問的結果,就是聽錢寧說出“其實自從我頭一次見到你,就對你那樣那樣了……”
真要那樣了可怎麼了得!以後他還敢跟錢寧說話嗎?
好巧不巧的,這時候與遲豔並排走在前面的何菁還回過頭來,朝他們喊道:“你倆談情說愛呢是怎地?落那麼遠幹什麼?”
他們確實不知不覺間與前面兩人拉開了幾十步的距離。於是邵良宸趕忙頂著發麻的頭皮催馬跟上去,錢寧倒沒顯露什麼不自然,跟上來後還笑道:“幹什麼要說我倆談情說愛?聽說高門大戶裡的女眷們也常有些別具一格的‘手帕交’,彼此親如夫妻,至死不渝,面上常常打的就是一同針織刺繡的幌子。所以豔豔吶,你可要留神二小姐別有用心,打你的主意。”
遲豔聽他當著人家的面就稱自己“豔豔”,頓時臉上一熱,輕啐了一聲不理他。何菁則頗豪邁地斥道:“去,你當別人都像你那麼男女通吃呢!”
一聽見“男女通吃”,邵良宸的頭皮就又是一陣竄麻。
錢寧笑不可仰:“弟妹,就你這性子,若非提早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必定要以為你是個山大王家的閨女!”
人置身於荒野自然之間,相比往日少了許多拘束,也就難得地拋開規矩,說起話來更為自在灑脫。一路談談笑笑,不知不覺便到了環縣附近。
跟前沒有高山,僅有一些丘陵起伏,環縣的小縣城就坐落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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