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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千戶十分禮遇,半點架子也看不出。
達官貴人我見過不少了,就從沒見過一個你這樣兒的。多少人地位遠不及你,便已將鼻孔抬到了天上去?我那時便在心裡打定主意,你這個朋友,我一定要找機會交下來!這樣的朋友不交,我還想交什麼樣兒的去?如今便知,我果然沒看錯人!”
邵良宸聽得呆愣愣的,心裡直呵呵:我對你禮遇是因為史書上見過您老的大名啊!要是個尋常名不見經傳的小千戶,我也就草草搭理一聲就得了。
真沒想到,能得到錢大佬的傾力幫助,就是因為那一點點善因。錢寧又不知道自己註定是個大佬,在他還在以小人物自居的時候,邵良宸已經將他當做大佬看待,在出身低微、生性自卑又孤傲、還受慣了居高位者冷眼的錢寧看來,這就是難得一遇的尊重與善待。他會有所觸動,有心結交這個難得看得起他的人,也就好理解了。
這倒像是無心插柳,柳就成蔭了。好在當時是無意,後來的表現也終究沒有令錢寧失望。不過……
邵良宸回思了一下:“這些日子,我好像也沒在你面前做些什麼大事好事,又是什麼時候令你覺得,你沒看錯人呢?”
在挽救二哥的事上,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錢寧面前表現得很糟,簡直像個笨蛋,應該很被錢寧鄙視才對。若論人品,除了對付孫景文時顯得他人品正派,其他時候好像也不涉及,他阻攔二哥謀反分明是為私心而已啊。至於孫景文那事兒,其實反而該證明他為人迂腐才對。好像這些都不是什麼值得錢寧瞧得起的壯舉。
錢寧啞然失笑:“你還真是較真。我問你,二小姐想攔著哥哥去送死,你就拼了命也要幫她達成,這是為什麼?總不會只因為你懼內吧?”
邵良宸怔了怔:“啊嗯,那……自然不是。”
“一個人是有情有義,還是見利忘義,其實很好看得明白。”錢寧挑著眉嘆了一聲,“三字經裡不是說‘人之初,性本善’麼?其實我何嘗不想做好人呢?何嘗不盼著我對別人講義氣、別人就也能對我講義氣呢?只不過世道如此,難得一遇罷了。你看張採那種小人,面上對你點頭哈腰,一轉臉就對我說你的壞話,這種人我敢結交麼?”
他諷笑了一下,似有些自嘲,“不瞞你說,我活了這麼大,都沒見過什麼好人,我乾爹收留我,也只是給我一口飯吃,叫我替他幹活,稍有不如他的意便對我非打即罵,在他手裡我還能長得大,不是靠他善心,全靠我身體皮實。我從前遇見的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是尊是卑,個個都是自私自利之輩,都是成天想著少吃虧,佔大便宜。一直等到見識了你與二小姐的做派,我才開了眼界,知道世上也有人重情義,輕名利。所以,我當然要傾力幫你們,即使拼出了性命也值!”
邵良宸聽得心潮澎湃。眼前這個世道確實比現代更殘酷,確實在大多時候不容許人去善良正派,京城的官場尤其如此。就像置身於一群吃人野獸之間,除了像野獸一樣去殊死搏鬥,就沒辦法生存。
錢寧會有這樣的追求和選擇,足見其本性還是善良的,之所以會做出歷史上所載的那些“壞事”,就不知是環境所迫,還是史官從文官集團的立場出發有意誣陷。原先總因為聽多了他的名聲就對他保有提防,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看見何菁那邊似乎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錢寧便飛身跨上了馬背,朝邵良宸草草一抱拳:“你若也拿我當個朋友,什麼好意,什麼感激,以後就都不必再提了。咱們後會有期,京城再見!”
說完又朝後面的何菁也隔空施了一禮,何菁竟也與他相同姿勢,像個俠客似的朝他一抱拳,看得錢寧啞然失笑。
“好,後會有期,京城再見!”邵良宸回了一禮,錢寧便招呼著遲豔所乘的馬車,上路走了。因遲豔擔憂被人揹後說三道四,說什麼也不願只與他兩個人單獨上路,便由王長子府多給他們指派了一個車伕。錢寧打算的是正經娶房媳婦,當然也沒打算路上就如何如何,對此也沒有意見。
當下錢寧騎馬在前緩緩走著,馬車跟在後面,一行人上路東去。
望著他們漸漸遠離,何菁走到邵良宸身邊問:“你們方才說些什麼呢?竟說了那麼久。連我們兩個女人都沒那麼多話。難道是他向你表白了?”
邵良宸嗤地一笑:“還真讓你說著了……”
錢寧那也算是一種“表白”吧,大體複述了一遍錢寧的意思,邵良宸最後道:“我原先倒未想到,咱們拼命救二哥這點事,還能感動外人呢。”
“這足見他骨子裡還真是個好人。”何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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