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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我知道,恁大的事兒,我本該問問你的意思再決定。”雖說沒有血緣,只要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姐弟,依照這時代的規矩,何雲確實能至少為她做一半的主。
“我不是說這個,”何雲小大人似的擰起眉頭,低頭悶了一陣,“姐你實說,若非急著為我買藥看病,你會答應麼?”
何菁微微笑著:“雲兒,等你見著他就知道了,他不但心眼好,其他處處也都挺好的,難得這麼好的一個人看上我,我再不答應,還能等什麼樣兒的人去?你平日還不是勸我說,遇見還過得去的人就嫁了麼?”
“可是,”何雲依舊悶悶不樂,“姐,不瞞你說,從前我一直想著,不論你將來嫁了個何樣的人,但凡他待你不好,我必定替你揍他出氣。如今……對方是東莞侯,他若是欺負你,我……還如何替你出氣啊?”
何菁失笑,原來他是在想這事兒。難得這孩子聽說姐姐攀上了權貴,竟沒有一點欣喜之情,還只想著替她撐腰。
上次得了邵良宸送的銀子,她對何雲只說那人是東莞侯,是御前紅人,因為買了她繡的腰帶,看出她急用錢才慷慨解囊,沒有實說對方是錦衣衛密探,如今雖說就快是一家人了,她也清楚這一重身份還是不提為好。
她又給何雲夾了兩片肉:“你不必急著操這份心。你看看周遭這些阿姨姐姐們,哪個嫁了人,能一點都不受氣的?如今我算好的,遇見一個主動看上我的,而且還沒有公公婆婆,以後只要我恪守本分,好好待他,想要和和順順地過日子也不難,怎就一定會惹他來欺負我呢?”
“我就是怕你為了給我買藥湊銀子,把自己賣了。”何雲勉強嚼了一口肉,“原來我真當他是扶弱濟貧的好心人來著,如今看來,哼,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何菁更是無奈苦笑,唉,也難怪雲兒這般想,若說那人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打了她的主意才接濟她,動機確實沒有原先顯得那麼高尚了。
不過,她判斷他是好人,又不是從拿了他的錢才開始的,早在那天於梁府之外提醒他時,便可看出他的人品。他總不可能是早在梁府初見她時,就對她一見鍾情了吧?
何菁還沒那麼自作多情。
“雲兒你記著,人家就是好人,從前幫著咱們就是出於好心,你得心懷感恩。再說縱使他是為我的緣故才出手相助,也畢竟是救你一命,你也得拿人家當恩人看待才對。咱家人可不興受了人家的恩惠還翻臉不認的。”
何雲捱了她幾句訓教,有些訕訕,點了點頭:“姐我聽你的,他既對咱們好,咱們就對他禮敬恭謹,將來他若對你不好了,咱們再想別的法兒。到時候……那些給人做妾的姐姐們都能與夫家和離,他是東莞侯,總也不能就以勢壓人,硬攔著你不叫和離的吧?”
何菁啼笑皆非,她這婚都還沒結呢,弟弟已經在為她離婚做打算了。
“他體恤咱們在這裡住得不好,說明天就要來接咱們去他的宅子裡住。到時候你見了他,可一定要以禮相待。這回等你的病養好了,便可以請他幫你找個學堂去讀書,你今年剛十三歲,又早就識字,讀書還不晚……”
何菁憧憬著將來,心裡喜悅、惆悵、忐忑似乎皆有之,說不上哪一項佔多,只能盡力寬慰自己:不論是對我還是對雲兒,眼前這樁變故,怎麼說也不能算是壞事吧。
當夜,因為素日食肉甚少,腸胃不耐油水,打完牙祭的姐弟二人都鬧了肚子……
轉過天來,程記生藥鋪裡忽然一氣兒進來五個客人,將窄小的外堂佔去了大半。
來人是一個穿綢裹緞的青年公子帶著四名手下,一看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領了四個歪毛淘氣做的打手,怎麼都不像正經來抓藥的。小夥計有些發憷,沒敢過來招呼,程敖正在櫃檯內打著算盤,抬頭見到來人,淡然問道:“客官想看病還是抓藥?”
孫景文昂著脖子左看右看,神情倨傲:“不看病也不抓藥,我是想找個人。聽說有個姓何的姑娘常來你這裡買藥,我想知道,她家住哪裡。”
程敖將抬起的眼皮又垂了回去,繼續算自己的帳:“不知道。”
“不知道?”孫景文緩緩反問,威脅意味不言自明。
“行醫之人對病患的事務須守口如瓶,不可外洩,知道也不能說的。您想打聽什麼,去別處吧。”
葛城離櫃檯最近,這時“啪”地在臺面上一拍,喝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你這樣的小破店鋪,都不夠爺爺們砸上一時半刻的,不過是向你打聽個人,你拿個哪門子喬!”
程敖微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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