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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個富戶給的謝媒錢,想牽線叫我嫁過去做妾,就設計擠兌我家,成日找些混混到我家生事。我當時才十四歲,鬥不過他們,不得已典了屋子,也損失了大半的家產。若是……總之就是因為我一直不願委屈自己,才叫弟弟淪落至此。”
“確實不該委屈自己,”邵良宸緊接上她的話,語氣斬釘截鐵,“難不成你還會後悔,覺得當初應該依從那些惡人?”
何菁喟然:“可是不委屈自己,將來就一定會等來更好的結果麼……”
話題竟然又擠到這裡來了,總好像逼著人家娶她似的,這樣再說出去他家做丫頭的話,不是更要被他誤解了?何菁有些懊惱,笨拙地補救:“是你問我對將來可有打算,我才嘮叨了這些,其實……我對將來沒什麼想頭。”其實已經有想頭了,只是想不出怎麼說。
邵良宸想的卻是:她的出路似乎只能是嫁人這一條,難道……我應該娶她?
怎麼想都還是覺得,要娶一個才見過這麼幾面的女子是件荒唐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實在無心結婚,那或許……可以幫她物色一門婚事?
他問:“你是哪年生的?”
“弘治四年。”何菁心頭一跳,此時心心念念將他看做了“買主”,最怕被他挑剔的就是年齡。
邵良宸看出她神情有變,微笑解釋:“你別誤會,我是想著問問你,好看看有沒有我認識的人中適宜與你接親的。看不出來,你竟是與我同年生的。”
因著心理年齡的關係,他慣於將十多歲的女孩子都視作小妹妹,總會忘記,自己這具身子其實也才十九歲。
何菁忍不住道:“我是年歲大了些,可我會做的事很多的,遠比那些小姑娘中用。”
話出口了才發覺,人家剛說要為我介紹婚事我就說了這一堆,這算幾個意思?生怕自己嫁不出去麼?一時懊惱羞慚得滿面通紅。
邵良宸確實做了那樣的理解,只覺得好笑,倒也不覺奇怪,一個快二十的大姑娘,又為生活所迫,急著尋一門親事也在情理之中。他接著道:“我認識的人雖多,深交的卻極少,是以這事也急不來。反而是你弟弟的病才是要緊,所以你若缺錢花,千萬不要與我客氣。”
何菁滿心感激,含笑道:“侯爺是‘輕財足以聚人’,我感激得緊。”
邵良宸臉色微變:“你這句話是哪裡聽來的?”
何菁一怔:“我也不記得,我認得的讀書人只有寥寥幾個,說不定,就是方才那位王舉人說的吧。‘輕財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寬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好像是這麼說的。”
她很清楚記得這話是前世聽來的,似乎也是明朝人留下的,只不知是在此之前還是之後的人。不過當今世上文人那麼多,本地土著聽見一句文縐縐的話,縱使未曾聽過,又有誰會計較出處呢?
邵良宸靜靜望著她,面上波瀾不興,心底卻是翻江倒海。
“輕財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寬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出自陳繼儒的《小窗幽記》,陳繼儒是嘉靖後期才出生的人,寫下這四句話的年份,至少是距此五十年以後。
她能說得出這話,只能證明,要麼她是穿來的,要麼她認識另一個穿越者。難道,難道,難道……
“你是不是……十月初四辰時生的?”他極力控制著讓自己聲音聽來如常。
何菁眨了眨眼,雙眸清亮:“是啊,怎麼,難道你也會看相,能從我臉上看出生辰八字?”她笑了笑,眉眼都彎成了好看的弧度,心裡卻在想:莫非他還特意查過我?那方才還何須問我年紀?試探我有沒有說實話?
邵良宸抿著唇沒有說話——胸腹之間氣血翻騰的厲害,他害怕此時一開口,自己都能噴出一口血來。
十四天零四個半小時,就在她車禍死去十四天零四個半小時之後,他從醫院頂樓跳下。他來到這裡是胎穿,如果她也是胎穿,按理說就該是提前他十四天零四個半小時出生。
當初就是他發現了一張古風的圖片上面寫著《小窗幽記》上的那四句話,覺得好看就發給了她,她很喜歡,還當做了手機桌面;她那時也是眼力敏銳過人,只不過比此時稍遜;再加上這個精準的出生日期之差……
世上絕不可能有如此的巧合,她就是她,就是他前世犯了其蠢無比的過錯害死的那個人,是他隔了一世也總忘不了、放不下的那個女孩,他竟然是真的又遇見她了!
他在這邊心潮翻湧,何菁則垂著眼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靜了良久,兩人同時出聲,啟齒都是一個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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