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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不過是眨眼間的變故,等到杜成被解決,牛崇才反應過來,剛端起放在一旁桌上的佩刀,邵良宸已將手中短劍擲出,正戳在他右臂之上,牛崇慘叫一聲踉蹌退後,佩刀嗆啷落地。
石文義手握繡春刀刀柄還未等拔出刀鞘,已被邵良宸上前劈手奪過,人也被他單手掐著脖子按在了桌上。
何菁早都看得呆了,這才明白他方才是抓住杜成不知他會武的空子裝相,好叫對方輕敵——他真是裝得一把好孫子!
當真是兩輩子頭一回見識到這麼高的演技外加這麼厲害的身手。
邵良宸又是一刀柄打暈了石文義,抬頭向牛崇道:“別再垂死掙扎,或可免個死罪。”
“免個死罪?哼,這事哪裡是你說了算的!”牛崇陰冷的聲音之中隱含恐懼,他一咬牙拔出刺在手臂上的短劍,忍著劇痛一把將呆若木雞的何菁拽了過來,以短劍逼到了她脖頸上,“邵良宸,我要安然出門,你別來妄動,否則我先宰了你這俏丫鬟!”
何菁感到他扭住自己肩膀的手緊似鐵鉗,脖頸上的面板與劍尖似沾非沾,她怕得三魂七魄飛了一多半,暗暗叫苦:誰是他丫鬟了?我不過是想向他借五兩銀子而已啊……
邵良宸眼望著她,垂在身側的右手動作極小地朝地下一指。
這樣細微的動作別人察覺不到,何菁卻是能察覺的,她迅速權衡了一下,此時那短劍是挨在脖子一側,自己若是向前向下撲倒應當不會被傷到,想罷她顫巍巍地朝邵良宸點了一下頭,猛地低頭往下一綴,牛崇沒有防備,雖手上用力揪住她,仍是將頭肩暴露了出來。
邵良宸這一回竟將整把繡春刀擲了出去,何菁縮著頭,只聽頭頂風聲颯然,緊接著牛崇發出一聲悶哼,鉗在肩頭的手隨之鬆了,似有幾點鮮血噴濺在後腦,她快步撲出,跑去到邵良宸身側才回頭看去,見牛崇脖頸貫穿著一柄利刃,鮮血淋漓地倒去地上。
感覺到腳下有異,低頭一看,才發現地上還躺著兩人,同樣是半身的鮮血,動也不動,自己的腳正踩在一個人的手指上,何菁驚呼一聲跳了起來,不自覺地扯住了邵良宸的衣袖不敢放開,身上抖如篩糠,倒比被短劍逼住脖子時還怕了幾分。
邵良宸方才見她配合得當,深覺與這樣頭腦精靈的人共事十分暢快,微笑勸道:“別怕,事兒已了結了。”
第9章 借銀賙濟
說話間他已為張採拿掉了塞嘴的布巾,也解了綁繩。
石文義與張採兩人都是劉瑾的人,只因張採如今更得劉瑾歡心,石文義失了寵,心有不甘,接連做了幾樁事來發洩不滿,結果惹得劉瑾更加不喜,索性尋了個茬口要將他緝捕。
石文義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平日壞事做得不少,深知自己這般被捕下獄必是個生不如死的結局,於是就在張採帶人來緝捕他時驟起發難,打算拼死一搏。
他利用張採尚未將上命公之於眾的空當,先悄然將衙門裡的錦衣校尉都遣去外院,在兩個心腹協助之下,出其不意殺了張採帶來的兩個手下,也將張採拿住,叫囂著是他挾私報復假傳聖旨,要押著他去找劉公公理論,實則是想要爭取時間自後門逃遁。
杜成在大門口安排了自己親信,聽說有人指名要見張採,他就親自去看,見是邵良宸。他不知邵良宸的密探身份,也不知他身懷高明武藝,卻知道他是御前紅人,擔憂被他看出端倪漏出風聲,就乾脆引了邵良宸進門。
邵良宸的底細瞞著別人,卻不會瞞錦衣衛高官,石文義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對他十分了解,這才會一見杜成那般輕易押了他進來,便知不妙。
邵良宸早就知道張採有意整倒石文義取而代之,恐在近期便要動手,是以一聽何菁指出杜成的異狀,稍作分析,就猜到了這裡外的變故。他與張採的交情只是官場往來,來借錢只是因為往日張採對他著意巴結,其實完全算不上什麼好友,不過橫豎是黑吃黑,兩方都不是好人,他當然是出手幫勢頭佔優的張採。
“哎呦,邵老弟,多虧了有你啊!”張採揉揉手腕,明白若非他及時趕到,自己能否保得住命還是兩說,想起來也是後怕不已。他恨恨地踢了石文義一腳,“這不是東西的,我奉了聖命來捉拿他,他還竟敢反抗,分明就是造反!回頭稟明皇上,非剮了他不可!”
邵良宸微微苦笑:石大人會不會被剮我不知道,反正再過一年半載劉公公就得被剮,屆時你也落不得好下場,我對你的逢迎也僅僅在此一時。
好在石文義、張採這些知道他底細的錦衣衛高層一旦落馬,都會不得善終,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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