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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菁不由心下疑惑:他是因何懷疑上了我們?只因為我們對他姑母的討好稍顯刻意?
榮熙郡主笑著插口,語帶責怪:“人家行事自有人家的道理,你奇異個什麼?”
何菁賠笑道:“這位大哥疑心得也有道理,其實這一次我們出門並非為著行商,而是為了行商趟路,相公就說,順道帶我來遊玩一番。”
朱臺漣瞟了她一眼沒有多言,略微緩和了語氣向榮熙郡主道:“說到底是侄兒來晚了一步,叫姑母受了賊人驚嚇,若非這位相公仗義出手,說不定還要害您多吃些虧。小夫人,朱某在此先代姑母謝過你了。”說著兩手並起朝何菁施了一禮。
何菁連忙還禮道:“不敢。”
邵良宸正好趕在這時轉過牆角迴轉,因朱臺漣與何菁二人此刻並排站在門口,他一眼看過來,就正好看見這兩人對著施禮說話,但見男的英俊,女的窈窕,這幅畫面似乎只能用“郎才女貌”四個字來形容,邵良宸無端彆扭起來。
這次與何菁重逢後他還沒吃過醋,主要是何菁根本沒去接觸外男,他沒機會吃醋。大概正因如此,對吃醋的“抵抗力”就相應薄弱,單單是見到她與一個儀表出眾的男子對面說話,邵良宸便感到十分刺目。
何菁見是他來,頓時驚喜地迎上前:“你終於回來了,沒受傷吧?”
邵良宸含笑搖頭:“一招疏忽,竟叫一個賊人逃了出去,我便追了一截,現在人已交給驛丞處置去了。”說著目光已望向朱秦。
兩人視線相觸,邵良宸目光溫和平淡,略帶一點好奇,絲毫不露鋒芒,朱臺漣卻是目如利劍,毫不避諱地審視著他,似是即刻便想將他刮下一層皮來,看到他心裡去一般。
榮熙郡主過來連聲致謝,還道:“這是我侄兒朱秦,剛從安化趕來接我的,真是,若他早來一步,也便不必煩勞小相公出手冒險了。”
朱臺漣淡然施禮:“姑母遭難,多虧兄臺仗義相助,多謝了。”
“不敢,出門在外理當如此。”邵良宸還了一禮,“在下朱宸,京城人士,幸會。”
彼時朱是大姓,從對方的心理來猜測,若是刻意化名,他應當不會選擇與對方相同的姓氏才對,所以自稱姓朱,反而利於降低對方的疑心。
話說,皇帝本就曾經為他賜姓,他自稱姓朱倒也順理成章。
至於籍貫,邵良宸考慮過假稱別處,他也有模仿別地口音的本事,也有時間教何菁來學,不過他深知一項原則,就是說謊騙人講究七分真三分假,但凡可以說真話的時候就要儘量不說假話,多造一分假就多留一個漏洞等人家發現,他們的身份已然都是假的,籍貫這一點他就不想再造假了。
而且同樣是遵循欲擒故縱的原則,以對方來看,如果真是心懷叵測的朝廷探子,必然不敢直言自己來自京城,所以直承是京城人士反倒更顯坦然,也更為為安全。
朱臺漣沒有顯得對他這套自報山門有何反應,也回了句“幸會”。
這時驛丞已帶了手下過來,差人將屋裡那個昏迷的盜匪架出來帶走,隨後一疊聲地對著朱臺漣點頭哈腰致歉請罪,言語間雖未透露出朱臺漣是何身份,其恭謹姿態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你們既然也要去安化,不如咱們明日一早一同啟程,路上也好多個人說說話,熱鬧著些兒。”榮熙郡主朝何菁與邵良宸道。
“也好啊,”何菁正中下懷,“這一路行來僅有我們夫妻兩個,也確實悶了些,看夫人這樣必是對周遭地界都熟悉的,我們初來乍到,正好勞您為我們講講本地風情。”
兩人又隨口客套了幾句,邵良宸便以內子疲憊為名,帶何菁回了自己定下的屋子。
待得朱臺漣也打發走了驛丞,榮熙郡主尋了個空當朝他小聲埋怨:“你瞧你一臉兇巴巴的,人家畢竟是幫了我的忙,你何必一點好臉色都不給?我倒不知,安化王王長子都有這般派頭了呢。”
朱臺漣直至此時才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姑母說笑了,我不過是覺得他們此舉詭異,心中生疑罷了。”
“有何詭異的?”榮熙郡主隨著他緩步回房,“難不成你疑心他們與那兩個盜匪是一路,故意演戲來的?”
“那自然不會,”朱臺漣笑意濃了些許,“為了演戲葬送兩個同夥,本錢未免過大。我是覺得,他們是看出了您的身份,才有意以此舉向您示好,為的是攀上您的關係罷了。您方才若不主動邀約他們明日同行,他們也必定會提出來,說不定,屆時還會有意藉助您的舉薦與安化王府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