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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已不知所蹤,馬車是停著的,何菁起身推門出來,見到外面天光已然昏暗,跟前是一座窄小的院落,底下青磚鋪地,四周是齊齊整整的磚瓦房屋,頂上飛簷,雕樑畫棟,院子雖不大,卻看得出應是在個富貴講究的宅院之內。
難不成這已是安化王府?
一箇中年僕婦坐著小杌子守在一旁,見她出來便站起身,不冷不熱地道:“小娘子終於醒了,快隨我進來吧,主子爺可等你多時了。”
主子爺?
何菁的頭腦已然完全恢復敏銳,心中回想起邵良宸之前對她的忠告:“最關鍵的一點,不論遇到何樣突然的變故都不要慌,可以假慌,不能真慌。”
當時他望著她頓了片刻,又補充道:“你還不慣作假,若是心裡真不慌,也還是別去裝的好,不然容易被人識破。”
此時想起他目光中的那份關心與憂慮,何菁心中既甜蜜又忐忑,她是沒慌,至少沒有為自己慌,只是更擔憂他,也不知朱臺漣想做什麼,面上對她一介女流還算客氣,但對他呢?他現在又落了個何樣結果?會不會已經吃了虧,受了傷……
遇見危險不是頭一遭,但遇險之後關切他人比關切自己更多,這樣的心境倒是頭一回體味。
僕婦領著她步入旁邊一扇小門,穿過一道曲折狹窄的走廊,進到一座套間之內。
“王長子,這小娘子已帶來了。”僕婦站在落地罩外福禮說完,就退出去了。
屋內點著幾盞燭臺,擺設極簡,除了幾張或長或方的几案與幾把官帽椅之外一無長物,沒有半點多餘裝飾。
朱臺漣仍是白天那身靛青色的簡約裝扮,坐在落地罩內的一把官帽椅中,將手中的一本書卷撂下,朝站在落地罩外的何菁望過來,腦中不禁想起不久之前,他與邵良宸最後的幾句對話。
“你們的真實來意是什麼,你不肯說,我便去問你娘子,屆時她聽說我扣押了你,來審問她,看看她是不是也能如你這般鎮定自若,對答如流。我奉勸你還是自己招了為好,不然等我問她問出破綻,我可以對你實言——到時你們的下場只會更加不堪。”
邵良宸緊抿雙唇,煩憂之意無可掩蓋,默然之後道:“我只想懇求王長子一件事,王長子想要問她什麼,務請親自去問,不要差遣下人前往。”
朱臺漣心感意外:“為何?她畢竟是女眷,難道不是差個僕婦去問話更好?”
“我請王長子親自去,是因為我只信得過王長子的才智,叫下人去問話再來轉述給您,說不定有些意思已被曲解,反而叫她蒙受不白之冤。王長子耳聰目明,到時她所言是真是假,相信您有本事當場分辨。”
看那意思,竟像是自信他妻子也像他一樣,有著足夠周旋應變的本事。
此時看著何菁在面前掖手而立,面色漠然鎮靜,不見任何慌亂之色,朱臺漣心下暗暗冷笑:這小夫婦倒是一對難得一見的人才。
第37章 智鬥兄長
朱臺漣抬手朝自己對面的官帽椅一指:“坐。”
何菁默默走過來坐了。
“你丈夫已被我拘禁; 我問他來安化所為何事; 他堅稱只是為了生意,這話我是不信的,是以過來問問你; 看你是否能說些更好取信於我的說辭。”
何菁輕輕吸了口氣:“你可對他用了刑?”
朱臺漣唇角微勾:“你看見了,我不想對女人用刑; 是以對你還算客氣。你若心疼他,便對我實言相告; 若是再拿他那一套綢緞商人的說辭糊弄我; 我即刻便叫人斬他一手一腳為你送來。”
見何菁張了口,他又搶先道:“也不要再說什麼指責我草菅人命的廢話,這裡是安化; 我在這裡就是可以草菅人命; 今晚便將你們夫婦二人拋屍荒野,也無人會來追究。”
何菁又恢復了一臉冷漠; 淡淡道:“那就不必費事了; 王長子這便下令,將我二人殺了,拋屍荒野就是。”
這話倒是大出朱臺漣預料,他乾巴巴地冷笑出來:“莫非你以為我是虛張聲勢?”
何菁顯得很無所謂:“自然不是,地方藩王勢力熏天; 草菅人命都是尋常事,您貴為安化王王長子,何必還要為我們兩個小人物如此大費周章、審完了他又來審我?您疑心我們居心不良; 直接殺了就是。反正我們夫妻一體,能死在一處,也沒什麼遺憾。”
朱臺漣這下是真有些看不透她了,這小夫婦兩個,男的絲毫不露鋒芒,一言一行滴水不漏,這樣的人若非真是光明磊落毫無隱瞞,就是深不可測極難對付,但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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