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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晚叫停,不過是因為當時心情不妥,腦中時刻轉著“她奮不顧身地撲過來”“她是想求死”“就算是求死,她也有護我的心”“可她這樣做置我於何地,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之類的情緒。但這些關於劉泠的事,在事情已了後,沈宴並不想坐下來,跟劉泠探討一番。
接近靈魂層次的交談,需要兩人真正有那樣的交情。
顯然,劉泠只是看中他的皮相。
他本身也排斥跟劉泠的深層次接觸。
於是,在劉泠的堅持下,他們出了深山後,便尋了一處民宅借住,為沈宴養傷。沈宴只是大腿上被人砍了兩刀,傷勢並不嚴重。劉泠卻如臨大敵,不只不許他離地,連吃飯之類的小事都要相幫。頂著房舍主人讚歎羨慕的目光,沈宴體會到了何為煎熬。
“我自己來。”被迫臥在床上,青年想拿過少女手中的湯碗湯匙,被少女側著身奪過。
劉泠眼中是深切的關懷和認真,“你受傷了,我來幫你。”
“郡主,我傷的是腿,不是手。”沈宴扶額,幾乎苦笑。
“無關那些,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劉泠盯著他,“我一定要親自照顧你。”
她舀一勺米湯,遞到他口邊。這種照顧和被照顧的角色,二人都是生手,配合得也不是太好。一勺湯水灑下,沈宴尋巾帕,卻碰到了劉泠伸過來的另一隻手。
“我來……”異口同聲。
兩人的指尖相觸,一冷一熱,劉泠抬眸,差點錯過沈宴眼底一閃而逝的狼狽和尷尬。
她手指顫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一起放在被褥上。而她本人傾身,跟沈宴咬耳朵,“沈大人,你這麼不適應,是因為我是第一個照顧你的人嗎?”
他頓一頓。
兩人沉默地對視良久,劉泠平直的唇角上揚,輕聲,“我猜對了?”
她正襟危坐,“於你是第一次,於我也是第一次。我們的緣分如此上天註定,沈大人,你違逆不得。”
沈宴望天,嘴角輕抽,“你是不是什麼都要扯到情情愛愛的事情上去?”他停頓一下,“郡主,你腦子裡只有這些嗎?”
劉泠想了想,“不是。但是隻有這些是最美好的,是我最願意去想的。”
她這樣說的時候,面上誠懇,其實心裡有些煩躁難忍。這些,在沈宴這樣的人看來,一定很可笑吧?
“這樣嗎?”沈宴的手放在了她肩上,思索片刻,“那郡主該多去找些此型別戲文話本看一看。”
劉泠倏地看向他,眸子溼潤又瑩亮。在她臉上乏善可陳的表情中,只有眼睛洩露了她的情緒。沈宴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奇怪,視線移開,看向窗外,“怎麼了?”
“沒什麼,”劉泠嘆息,“就是覺得,我眼光怎麼這麼好,看上沈大人這樣的人物?如果我早遇到你,也許……”她的聲音低下去,自己也不太願意說。
也許什麼?
沈宴心裡替劉泠說完了她未說下去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和陸銘山定親了。
沈宴和長樂郡主此前不熟,但和陸銘山……算是挺熟的。
這樣一想,沈宴頓失和劉泠繼續說話的興趣。
索性沈宴傷勢本就不重,養了兩天,二人便商量上路。
一路上,劉泠再三跟沈宴確認,“那些黑衣刺客,是針對你的?你怎麼會惹上這些人?”
沈宴為自己受傷的手臂纏上繃帶,“是與錦衣衛針鋒相對的人派來的。平時拿我無法,好不容易有落單的機會,自然想置我於死地。”
二人說話時,正坐在樹蔭下歇腳。想讓劉泠給自己遞些水。但劉泠動也不動,他奇怪回頭,對上劉泠冒著粉紅泡泡的、飽含情意的眼神。
“你吃春=藥了?”沈宴冷靜問。
“沈大人,”劉泠手搭在他肌肉緊實的手臂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在乎我。”
“哦,郡主又腦補了些什麼?”沈宴淡定問。
“……我不是腦補,”劉泠白眼飛他,“原來之前沈大人不肯跟我同行,是出於保護我的目的,我真是錯怪你了。原來沈大人本質上,是這麼一個溫柔的人。”
“你想多了。”沈宴懶得抬頭,他一直很奇怪,她是怎麼做到一邊臉色平淡、一邊跟他說這些肉麻話的?
“不過,我對沈大人你也很好啊,”劉泠道,“那晚,我看出了那些人在躲著我,想來是認識我,忌憚我的身份。有我陪在沈大人身邊,你會很安全的。”
“呵。”
“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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