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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想過,讓京城木匠製出這些工具,再運到邑州。但是這路上就要費不少時間。等工具從京城運到邑州,再在邑州製出羊毛衣衫來,要花許多時日,而南兵快要到了。”
薛佑琛沉默。
林舒婉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什麼好法子。
周行洪嘆口氣,不再提此事。
幾人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周行洪和袁若瑜,便帶著薛佑琛和林舒婉兩人在工坊裡轉了一圈。
——
又過了一日,林舒婉便又去了工坊。
下午,薛佑琛抽了空也去了一次工坊。
林舒婉住在邑州府衙,薛佑琛也住在邑州府衙。不過,薛佑琛一個和林舒婉非親非故的男子去林舒婉的院子找她,不太和禮數,反而去工坊,到是順理成章的。
薛佑琛是負責戰場軍需的,羊毛衣衫是軍需的主要部分,他為了公務去工坊,說到哪裡都是有理。至於裡面有多少假公濟私的成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讓雲信從箱子裡翻出了這個,大概是侯府裡新制的,我天生不畏寒,沒什麼用處,你且拿著用,”薛佑琛道。
林舒婉低頭一看,是一個毛茸茸的圓筒形裘皮手捂子。她來了邑州之後,見袁知州的夫人袁禮氏用過。出門的時候,可以掛在脖子上,雙手插到手捂子的圓筒裡,就在在戶外,手也不會覺得冷。
他是見她那天手被凍到了,特地為她備的。
“謝謝,”林舒婉想到昨日在場地裡,他為她捂手的情景,臉上不由一熱。
薛佑琛見她接過手捂子,嬌俏的臉上微微泛著紅雲,心裡歡喜,忍不住盯了一眼,將她的模樣狠狠看到心裡,雖然手癢得想去抱一抱人,但終是忍住了。
“帶著這手捂子,我們去場地上看看,”薛佑琛道,“這會兒他們應該正在曬羊毛。”
“好。”
林舒婉把裘皮手捂子掛到脖子上,雙手伸進去。
兩人轉到工坊後面。
這日天氣晴好,時值午後,日頭也不錯,將士們正在曬羊毛,林舒婉和薛佑琛並肩繞著走路。
“侯爺,近日公務可忙?”林舒婉問道。
“極忙,過兩日有大批糧草運到邑州,等這批糧草運到之後,便不會再忙,”薛佑琛道,“這批糧草是沒日沒夜,從京城運過來的,拉廢了不少拉車的馬匹。”
“拉廢了不少馬匹?”林舒婉不解問道。
“正是,沒日沒夜的運送糧草,馬匹吃不消,路上換了四五次拉貨的馬,才把糧草運到邑州,這批糧草十分重要,過兩日到邑州…”
薛佑琛在給林舒婉解釋,發現林舒婉腳步是停了下來。
他回頭問:“怎麼了?”
“我突然想了個法子,”林舒婉抬了下峨眉,“昨日周管事說了,紡錘之類的工具不夠,邑州沒有足夠的木匠。”
“你想到法子做出足夠的紡錘來了?”薛佑琛問道。
“跟工具無關,工具的問題解決不了,”林舒婉笑道,“我們都囿於工具,其實可以用旁的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薛佑琛眉梢輕挑:“如何解決?
“換班制,”林舒婉道,“我們昨日來得早,工坊院門關著,裡面也沒有人在幹活。我們從場地繞回工坊,才有人開始工坊。所有人在一天之中的同一段時辰做活。”
薛佑琛訝異道:“你是說,讓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辰做活?”
“是啊,”林舒點頭,“將人分為三撥。一天十二個時辰,也一分為三,每一段四個時辰。每一撥人對應一段時辰,讓將士們做活。
一撥將士從子時做到辰時,一撥將士從辰時做到審時,一撥從申時子時。不同的人,不同的時辰,使用相同的工具。”
薛佑琛當即大喜道:“此法甚善。”
“我也覺得可行,”林舒婉說道,這三班倒的法子,林舒婉是從前世學來的,這是生產規模有限,而人力充足情況下,提高產能極好的法子。
“我們立刻去找老周和袁若瑜去,”薛佑琛道。
“恩,好,”林舒婉應道。
兩人便一起疾步往工坊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一半,薛佑琛又停下腳步,林舒婉折過身,目光帶著疑惑,看著薛佑琛。
薛佑琛同她說道:“過兩日,糧草要到了,後面清點啊,入庫啊,都很忙,我要在現場排程和監督,恐怕以後沒有什麼空了,倒是後日午後,我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