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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證到時也會有人交出來給皇上的,”林舒婉。
“是誰?”
“現在還不便告訴你;”林舒婉接著道;“若是袁大人信得過我,便寫一道摺子給皇上;說有人密告林相,中飽私囊。”
袁若瑜想了想說道:“此事若是事成,最後林相被人查出貪墨官銀,那在下這個寫摺子的;就可以得一份功勞。若是林相最後沒有查出貪墨銀兩……”
他頓了頓接著道:“在下寫的摺子裡,只是說有人找到在下;向在下密告林相,請在下請旨查林相,並非直接誣告了林相。若是林相最後沒有查出貪墨,在下最多也就是被打幾板子。”
林舒婉點點頭。
袁若瑜接著說:“當然,在下會因此得罪林相;卻也能給皇上留下一個耿直忠君的好印象。”
“袁大人權衡一下?”林舒婉笑笑說道。
“被打幾板子無非是皮外傷,在下還能經得住,至於得罪林相嗎;在下也是不怕的。在下為官升遷本不就不靠林相。在下是武安伯府的人,有什麼事要用到人脈的,只會找宗親姻親這些世家人脈,而不會找林相。當然和林相關係好自然好,關係差,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袁若瑜正色道:“權衡下來,當然應該答應林大小姐。”
林舒婉頷首,袁若瑜會答應,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武安伯府日漸式微,袁若瑜這個官場新星是武安伯府振興的希望,這點袁若瑜心中也很清楚。
但大周官場一向是論資排輩的,就算袁若瑜有能力,上頭還有老資歷的官員熬著等著,當初林庭訓能那麼快升遷,除了他處理公務的能力以外,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秀宜郡主的孃家勢力。
袁若瑜沒有這種強有力的助力,
想要迅速升遷,豈是易事?
除非他有特殊的政績,除非他能在皇上面前刷臉,得個好印象,才能在一群熬資歷的朝臣中脫穎而出。
眼下就是個好機會,袁若瑜是個聰明人,也是個躊躇滿志的青年人,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大小姐,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袁若瑜道。
林舒婉笑了笑,眼中流轉的神采,幾乎晃了袁若瑜的眼:“是不是覺得奇怪,我為何要你揭發我的親爹?”
袁若瑜搖頭道:“林大小姐和林相之間,想來有不為人知的過節,要不然好端端的,林大小姐也不會這樣做。
只是,林大小姐你也是林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林相出了事,林大小姐也得不了好。
林大小姐這麼做,會牽連到自身,豈不是這般平白受反噬?若是為了心中怨恨,傷了自己,實在划不來。”
“功績在眼前,難得你還能想到問一問我的情況,”林舒婉笑道,“我有自保的方法。”
“好,既如此,我便應下,”袁若瑜道。
“謝謝袁大人,”林舒婉道。
袁若瑜站起來朝林舒婉拱拱手:“林大小姐送在下這麼大一份功績,是在下該謝林大小姐才是。”
林舒婉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袁若瑜倒了杯茶:“袁大人,喝茶。”
袁若瑜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指著旁邊的林竇氏,問道:“這女子究竟是誰?她又怎知林相貪腐?”
“袁大人應該知道林相年前休了妻,”林舒婉道。
袁若瑜將手裡的茶杯往桌上一擱,倏地從條凳上站起來,指著林竇氏:“什麼?你說,她是,林相那位被休了的續絃。”
“恩,就是她,”林舒婉道,“我爹從隴西水利工事中貪墨銀兩,她是一清二楚。作為林相的夫人,她的證詞也很有說服力。”
她讓林竇氏作證指認林庭訓,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林竇氏被林庭訓休了之後,便回了孃家。竇家家主是個五品的官員,官不大,家裡院子也小,人卻很多。林竇氏被休回孃家之後,便受竇家上上小小的嫌棄。
哥嫂嫌棄她費了家裡的花銷,父母嫌棄她丟了臉面,連嫡親的小妹,都說她影響了自己說親。
嫌棄當然不只是在口頭上,實際行動也有。
竇家騰不出正經屋子給林竇氏住,就將一間放置雜物的小屋子收拾了一下給她住,每日殘羹冷炙的給她三餐,不讓她餓死就是。三九嚴寒,給她的霜炭也是最次等,還時常短缺。
沒多少日子,林竇氏便從一個養尊處優,嬌柔溫婉的丞相夫人,真正成了憔悴不堪,老態必現的下堂婦。
當了十多年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