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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院門裡,走出幾個年輕的繡娘,這幾個繡娘每人手裡都捧著幾件成衣,看樣子是要去送貨的。
幾個繡娘一邊從院門走出來,一邊拉著話。
“這都有好幾日了,林小娘子還沒有回來,”紫衫繡娘說道。
“沒回來,被孃家人帶回去了,怕是沒那麼容易回來,說不準以後都不回來了,”青衫繡娘道。
“那是,畢竟這麼高的門第,”紫衫繡娘道,“你說,這麼高的門第,怎地之前不把她接回去?讓她一個高門大小姐就這麼留落市井。現在,怎地又把她接回去了?”紫衫繡娘道。
“我又不是高門大戶裡出來的,聽說這種高官顯貴家裡,繞繞彎彎的事多得很,誰知道?”青衫繡娘道。
“說起來,我之前也知道林小娘子是大戶人家出生的,但沒想到她家門第竟這麼高,本朝丞相啊,郡主女兒啊,”紫衫繡娘瞪著眼,不可思議的模樣。
“是啊,我聽說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我竟每日都能看到丞相和郡主的女兒。她是姓林,可天下姓林的那麼多,誰能想得到?”
第50章 第50章
“聽說林小娘子是因為和下人私通;才被夫家休了的;還是什麼侯府的,”紫衫女子接著道,“倒是看不出來;林小娘子竟是個放浪的。”
“別瞎說;”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綠衫女子道,“林小娘子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剛才也說了高門顯貴;府裡繞繞彎彎的事多,林小娘子定是被誤會了。”
“翠珠;這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沒有什麼的事,林小娘子怎麼會被休了?若非通姦這樣的大事;高門顯貴怎麼會隨意休妻?”紫衫女子反駁。
“你莫要胡亂編排林小娘子,我是相信林小娘子的;”那綠衫女子正是織雲繡坊的繡娘翠珠,“林小娘子是怎樣的人,繡坊上下誰不知道?她幫過我,還幫了春燕春妮,繡坊裡誰沒有受過她的恩惠?若非林小娘子;你每月能拿這麼多的月例?說話做人,摸摸良心。”
“翠珠,你兇什麼啊?我也就是這麼一說;”紫衫女子被綠珠說的面色有些尷尬,“我這不也是聽別人說了,胡亂說幾句嗎?”
“事關名節,怎麼能胡亂說?”翠竹質問。
青衫女子急忙做起和事佬,她打著哈哈道:“哎呀,姝娘也就是隨口一說,出口沒有過心的,不是故意詆譭林小娘子。林小娘子為人端方,我也覺得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翠珠你也莫生氣了,都是繡坊裡的繡娘,不要傷了和氣。”
說話間,幾個繡娘已經走出繡紡,在織雲巷裡,她們都注意到站在路邊一動不動的薛佑齡。
幾人都朝薛佑齡看過去,又紛紛收回目光,加快步子往外走。
走出一段距離以後,幾個繡娘湊在一起說話:
“看到剛才那人了嗎?真是��耍�⒆旁勖強礎!�
“長相周正,衣著也華貴,就是眼神直愣愣的,倒也不兇,就是呆呆的,不像個正常的。”
“莫不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子弟得了失心瘋,偷跑出來了。”
“最近盡是些奇事怪事,咱們快些走。”
薛佑齡呆立在織雲繡坊門口。
姓林,林相府的大小姐。
丞相和郡主的女兒。
和下人私通,被侯府休出來。
他敬慕的林小娘子就是被他冤枉了的原配夫人。
一把巨大石錘狠狠砸到薛佑齡的心上,震得他心頭髮懵,耳邊嗡嗡作響。
他在織雲繡坊門口站了許久,才終於反應過來。
腦子裡想起一句詞:“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原以為她寫出這樣的詩詞,是為了思念自己的亡夫,然而她根本不是寡婦,更沒有亡夫,只有冷落她三年的夫婿。
這詞句,飽含深情,字字血淚,是因為他讓她夜夜獨守空房嗎?
薛佑齡想起來他和她的婚事,也是源於私通。不過是別人誤會他和她私通。
他不喜這樁婚事也是因為這是他人生的汙點,讓他想都不願去想。
他和她根本沒有私情,當時他去林相府赴宴,應該是她在府中用了手段,設計陷害了他,讓旁人以為他們有私情。
她當時這麼做,應該是出於愛慕他,想嫁他,所以才使出了這樣的手段。她也成功嫁給了他,而他也因為她使的這個手段厭惡了她。
她是一直愛慕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