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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她是認認真真對著顧曉曉說的。

顧曉曉微微一笑：“我知道。”

艾達苦笑：“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比如這次將小白的問題上報組長，我心裡說沒有猶豫那是騙人的，之前都被醫療所的嚴厲懲罰嚇到了。幸好這次及時上報，沒有嚴懲，不然我就得下崗陪爸爸賣異獸毛皮去了。”

這家異獸醫療所是哈頓星球排名前五十的，獎罰制度比普通醫療所嚴厲許多。顧曉曉簽約合同的時候就知道，但耐不住巨大的工資和獎金誘惑，加上還有一個對她現在窮人身份很好的條件，就是允許每日結算工資。

他們這群外來者，全身上下的錢財加起來就是第一天賣黃金異獸得到的三萬錢，除去買狩獵裝備和食物，還欠嚴老頭一筆不大不小的債——八萬錢。

因為大黑和阿頓都是普通公民，沒什麼存款，只好厚著臉皮跟嚴老頭借錢。

嚴老頭不愧是生意人，當場拍板：借錢可以，利息一分不能少，而且還得送他一條三階金系水蛇。

阿頓當時就跳腳：“你以為三階異獸那麼好獵取嗎？簡直是獅子大開口！無良商人哪！”

嚴老頭看著他冷笑，掃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凌寒，悠悠道：“你不行，他行。”

債，就是這樣欠下的。

顧曉曉從下午開始工作，負責醫療所的1區戰獸，每天早上和下午各檢查一次它們的內部身體情況，看有沒有衰老、壞死、病變等能量細胞。一旦出現這類細胞，立刻清除，絕不能拖延，最後還要幫戰獸疏通血管經脈，清除細小廢物。

對於後面兩項這麼有技術性的東西，凱地讓她先跟著醫療所的一位很有資歷的老前輩學習。

這位老前輩本來今年該退休的，不過所長和幾位高層硬是不肯放人，百般請求他多幹幾年，老前輩想著退休後也是無所事事，便答應留下來為醫療所培養新人，將來也好接班。

“唔，內在力基礎結實，控制穩當，範圍寬廣。”

身後有人冷不丁地出聲，原本剛剛工作不敢有絲毫差錯的顧曉曉嚇了一大跳，內在力也跟著狠狠地抖了抖，包圍在裡面的戰獸不滿意地低聲吼叫。

她趕緊凝神，拼命緩和剛剛用勢過猛的內在力，光欄內的戰獸這才安靜下來，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任由她伺候大爺似的疏通經脈，讓全身血液順暢流通。

而故意出聲試探顧曉曉心神是否足夠穩定的薩倫老前輩微皺的眉頭此時舒展眉頭，眼裡帶了些許讚賞。

半個時辰過後，顧曉曉終於把戰獸體內容易清理、堵塞血管的廢棄物搞定，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鬆下一口氣，回過頭去。

第一眼看，她就知道這位衣著樸素的老人不簡單。儘管滿頭銀髮，臉上皺紋縱橫，但是精神氣色很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充滿睿智，最重要的是，他渾身上下外發出來的內在力，那種浩瀚的感覺她在凌寒和俞大師身上也感受過。

按照艾達的說法，醫療所百分之九十的人工作者都是omega，只有少量管理者以及搬運工才是其他人種。

她悄悄打量這位老人，聯想到凱地說的話，心中已經有數，微微低眉，恭恭敬敬地說：“薩倫老前輩。”

薩倫露出和藹的笑容，又看著她點點頭，“剛才你的表現很不錯，雖然心神不夠穩定，但反應快，這點我很喜歡。”

“謝老前輩誇獎。”顧曉曉依舊保持微笑，心裡卻開著小差，又是羨慕又是感嘆：同樣是omega，老前輩的內在力自己是坐火箭也趕不上啊。

而她這種看起來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的表現又讓薩倫暗暗加分，頭一次贊同凱地推薦的新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於是破天荒的單獨指導了顧曉曉一點東西，說了一些技巧和注意事項，接著便在一旁觀察她為戰獸檢查身體。

愈發地滿意，乾脆親自上陣做示範。有人肯教，顧曉曉自然樂意學習，學好了那可是都是錢。

中途凱地過來看了一次，見一老一少相處愉快融洽，大為放心。

工作一下午，顧曉曉總算知道昨天為什麼白狼會突然對自己露出兇光。原因很簡單，那是她第一次釋放內在力去探索除了能量材料之外的事物，太過激動而沒有控制好，跟艾達溫柔似水的內在力相比，她的就是洪水猛獸。戰獸對此相當敏感，察覺到危險的存在，於是就有了白狼突然目露兇光的那一幕。

也正是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