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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珣眼圈通紅,眼中含著淚水,卻堅忍的不讓它掉下來,說道:“九妹,父親已經走了。”他剛才前去確認過了,父親,確實沒了呼吸。
寧錦哽咽的說出四個字,“秘不發喪。”
寧珣頓時就明白了寧錦是什麼意思,對那兩個仍沒回過神來的侍從厲聲道:“老爺的事情,你們兩人,萬不能洩露出去半個字!”
兩個侍從跪地道:“我們兄弟是老爺的人,自是不會說出去,若是有違此誓,必當死無葬身之地!”
這兩人剛發完話,就被寧珣趁機一掌一個的給劈暈了。
爾後,寧珣又喚來自己的幾個心腹,將這兩人暫時給看押起來,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做打算。
寧珣將書房的門關上,屋內只留下他們兄妹二人和……身體已經發涼的寧相。
在自己的親人面前,寧錦再也支撐不住,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流出,打溼了衣袖。寧珣抱住她,“九妹,別哭了,沒了爹爹,你還有四哥。”
寧錦將頭擱在寧珣肩上,雙手死死的攥著他的後衣襟,小聲嗚咽的道:“四哥,我們該怎麼辦?”
“我好不容易已經不恨爹爹了,爹爹怎麼能丟下我就走了!”
“那場夢,即便讓我能重來一次,可又有何意義!”
“四哥……爹爹……”
親人一下子離去,還是一家之主,寧珣也難過的緊,他抱著哭泣的不能自已的妹妹,也忍不住的想要哭出來。
但他還是沒有哭出來,父親已經走了,他便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若是軟弱了,整個家也就軟弱了。
寧錦在寧珣懷裡靜靜的哭了近一個時辰,才止住淚水。
她原本明亮的雙眼紅通通,微微發腫,帶著哭腔道:“四哥,寧家只有你了。”旁的幾個兄弟,都太不成氣候,即便是有個有氣候的,寧錦也不信任。
寧珣的眼角微微泛紅,道:“四哥知道。”
“即便是父親走了,四哥也會護著你。”
寧錦想起夢境中的父親和四哥,一個因她而死,一個因她而被削官職流放不毛之地,又忍不住紅了眼圈。
寧珣為她擦拭掉淚水,道:“莫要哭了。”
寧錦咬著唇,忍住淚水,掙扎著要出寧珣的懷抱,“四哥,你放開我,我去看看爹爹。”
她不相信寧相是忽然間猝死的,寧相連半百之年都沒過,怎麼可能會突然間沒了。
沉木桌案上,各項摺子擺放的都很整齊,說明寧相在死前沒有掙扎過,表面上確實給人一種猝死的錯覺。
寧相的嘴角有淡淡的血漬,不多,且顏色是正常的紅色,因為過些時間了,有些乾涸顏色微微暗紅。寧錦強忍住心中的難過,仔細的檢視了一番,也確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明寧相是突然間猝死的。
然而越是這般,越是讓人不相信。
寧珣問寧錦道:“父親他,怎麼沒的?”
寧錦咬著唇搖搖頭,“還沒看出。”
“四哥,你先出去安排事情吧,莫要引人注意,我再仔細查查。還有爹爹的死,先不要讓人知道,我不相信爹爹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走了。”
寧珣看著寧錦通紅的眼睛,“我亦是不相信。”
可即便是再不捨得,再難過,活人的生活總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寧珣寬慰寧錦幾句後,就忍著心中的痠痛,強裝作沒事人一樣又去安排其他事情。畢竟寧家百年的基業,需要人每日打理,寧相手中的人脈,要需要接手梳理清晰。
僅僅幾日,寧珣就瘦了許多,日夜不停的勞作,讓他的精神也有不濟。但他不敢倒下,寧珣覺得,若是他倒下了這一次,那麼寧家就永遠的站不起來了。他也不能再給最小最疼愛的妹妹廕庇。
寧珣聽從寧錦的意見,對外是秘不發喪。只是說寧相身體不適,在府裡休息,這幾日的早朝也取消了。為求逼真,寧錦還讓人易容成寧相的模樣,在相府裡走動過一次,給安插在相府裡的人看。
為了防止寧相的屍體腐爛得過快,十月的天,硬是偷偷運來了寒的能凍死人的冰塊,放在屋子裡。寧錦硬是在這種條件下,呆了好幾日。
寧珣勸也不成,最後只得由著她白天用過飯後進去,晚上必須得出來。
可即便如此,寧錦每次從屋子裡出來後,全身都冰涼的厲害,還有輕微的顫抖。寧珣看著心疼的很,可又無什辦法,只能每次都讓下人備好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