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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忽然就想起了大夫人生前的樣子,作態即便是再高傲,再盛氣凌人,但在寧相面前,就像是失了利爪的貓。她的心一生只系在這一個男人身上,連生死都隨了去,但對方卻不要,當真是有幾分可悲。
寧錦對大夫人的不滿淡了幾分,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她翻過紙張,在看到背面的字時,脊背突然就挺直了幾分。後面的一頁,都是在交代一些身後事——大夫人手裡的莊子和鋪子的地契,銀錢銀票和珠寶,還有一些大夫人這麼多年來掌握到的一些官員的秘辛的東西大概都藏在何地。
寧錦抬頭見寧瑗哭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只有寧瑗的貼身宮婢目光復雜的盯著這邊,根本不用上心。記熟背面的文字,寧錦便將手裡的紙張當著宮婢的面讓青畫給燒了,不留任何痕跡。她倒不怕這宮婢會告訴寧瑗,畢竟寧瑗現在同她同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分得清孰是孰非,即便是不滿她此舉,也不會挑明。
而且,她也不會貪圖大夫人身後的東西。莊子鋪子和銀錢珠寶,她找到後會歸還寧瑗,但這些秘辛,她恐怕是要留著給寧珣了。
寧瑗哭了好一陣子,發洩完情緒後,就想到了正事兒,她抬起發紅的淚眼,哽咽著對寧錦說道:“發喪……”
寧錦當即拒絕道:“不行。”
一時間失去雙親,又聽到不讓人入土為安這種冷硬得不近人情的話,寧瑗雙目赤紅大聲斥責,“寧錦!我娘她即便是做過一些對不住你和寧珣的事,可那畢竟是過去了,如今她人已經走了,你還要怎樣報復她?!”
“我從沒恨過大夫人,何談在她身後報復她。”寧錦冷聲說:“寧瑗,你自己看看這局勢,寧家是否還能再承受得住半點風波?”
她看著大夫人冷硬發紫的屍體,鬆了嘴說:“先入土,發喪的事情至少要等一個月後再說。”
寧瑗死死的咬著嘴唇,哽咽道:“我娘身為寧家主母,要入入的也是寧家祖墳。”她看的明白,如今這個寧家表面上是由寧珣做主,但暗地裡寧錦比寧珣的勢力還大,若是寧錦執意,她根本不可能反抗的了。但讓大夫人入寧家祖墳一事,是必須的。
寧錦軟下三分聲音說:“即便你不說,大夫人也是要入寧家祖墳的。”
寧瑗默默的擦拭著淚,哽咽的點了點頭。
大夫人的事情,是誰都無法料及的。先前在寧相離世時,寧珣害怕大夫人知道後會鬧出事情來,就將大夫人給軟禁在房中,大夫人鬧過幾次,給母家修過書、痛斥寧珣不孝子、要見寧相,不過都被寧珣給攔下來了。久而久之,大夫人許是覺得鬧不下去了,就消停了,尤其是在最近幾日裡。
卻不想,她人在知道寧相暴斃後,第一時間就隨著寧相走了。
什麼嫡子嫡女、寧家權勢都被她拋在了身後。
要說寧相的離去讓寧瑗感到傷心和懼怕,大夫人的離去,則是讓寧瑗悲慟不已。生母生父在一日裡雙雙離世,寧瑗的心腸就是再硬,也難受得緊,整個人就像是失了主心骨,頹廢的很。
寧錦沒那心情安慰她,論這種心情,她在十幾年前、一個月前就經受過了,當時也是心如刀割,但接下來的日子也還要過,總不能停留在原地。
眼看著離下棺還有一個時辰,寧珣還是沒有回來。寧錦心裡有些燥了,她雖然有想過最壞的結果,寧家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一蹶不振,可人都是願意朝好的方面想,潛意識裡寧錦還是希望寧家能挺過這一關。
寧瑗見寧錦神情不算好,此時也不再只沉默著為雙親難過,緊張的問道:“寧珣他,是不是還不能回來?”
寧錦看著天色,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明顯,“四哥若是在下棺前還不能回來,就讓寧珵扶靈。”
寧瑗想開口再問些什麼,可在看到寧錦在一瞬間蹙起的眉時,沒有問出口。
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門被人推開,背對著門的寧瑗朝外看了一眼,發覺竟然是楚三皇子來了。
寧錦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冷硬的對來人說道:“你怎麼來了?”
很不滿的腔調,帶著輕微的沙啞。
楚懌也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因為寧錦這句類似於趕人的話,而是突然察覺自這次寧錦從寧府小住回來後直到現在,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以往的時候,寧錦即便是不願意還是會敷衍兩句,但現在,是越來越都冷淡。
楚懌說道:“岳父大人離世,本王也難過的緊。”
寧錦冷淡的道了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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