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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鎖緊,沒想到這個小女子,功夫倒是真的不弱。
但他也不是會被人用氣勢壓倒的人,反而因為這壓迫感,戾氣大增,他道:“古武界不缺飛揚跋扈自視甚高的天才,但是從沒有能飛出古武掌握的人,你知道為什麼嗎?”他說話像是毒蛇吐信,帶著一股子潮溼陰冷的氣息,令人聽著渾身難受,問出問題之後,他怪笑一聲,又自己慢悠悠回答,“因為不服氣的,都消失了。”
整個會場寂靜無聲,知道古武規矩的心有慼慼然,有的在瞧熱鬧,有的卻面露悲哀。
“為什麼?”關蘅低聲問道。
薛家主笑幾聲,“自然是因為他們不聽話。壞了規矩。”
“不聽話?試圖跳出這個怪圈,離開這壇死水,是不聽話?你們的規矩是什麼,所有古武人同生共死,一起葬在這臭規矩裡?”她的問題越發尖銳了。
“為什麼?”關蘅沒搭理他怪里怪氣的威脅,站起身來,面向其他人看了一圈,忽然揚聲問道。
所有人被她吸引注意力,聽她繼續道:“你們也是一樣的想法?這個規矩究竟維護的是什麼?真的是保護古武,而不是加速古武的滅亡?敝帚自珍是什麼下場,你們讀過那麼多年曆史書,難道都沒有吸取到一丁點教訓?”
有人若有所思,但也有理所應當的聲音冒出來:“出去這個圈子?把古武帶出去,憑什麼?”
“就是,憑什麼?到時候誰都能學,爛大街了,還叫什麼古武。”
“武術協會搞了這麼久,也沒見武術有什麼進步,一幫愚民,指望他們推動古武發展?”
“我們祖輩傳承的東西,怎麼就白白交給外人,被人騎上頭頂……”
這些討論聲悉悉索索,卻也能聽到不少,關蘅冷笑,這規矩維護的是什麼,還不清楚麼?無非如今古武的地位,和他們那點可笑的虛榮。換句話說,也就是無用之人才緊緊抱著這點虛榮了,只能靠這麼個身份,得到高高在上俯視眾人的快感,剝去古武世家的外衣,用什麼去跟人爭搶資源,輕而易舉得到各種優待!
關蘅突然覺得,這不就是一種變相的貴族化?
古武對他們而已,已經不是武道,不是功夫,而是一種象徵,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是制度。
他們早已經扭曲了武道的原本意義,所以才會根本不在乎古武本質的發展,不在乎國術是否還將繼續綿延,只要維護好古武這個特殊的高高在上的制度,就像是保住蔭及子孫的冠冕一般,早已經偏離了方向。直到最後,古武斷絕,他們就會像是斷絕了貴族血脈,失去一切榮耀,然後無限緬懷當年的榮光。
然而,歷史哪裡會記住這一家一族的榮耀不顯,只會無限惋惜古武消亡,曾經的國術再也不會出現!在這些人的手裡,被吸血蟲一樣抓緊了吸乾了,枯萎斷絕,成為傳說。
憤怒湧上心頭,關蘅一掌將旁邊那扇小几按得四分五裂,怒極反笑:“你們似乎獨獨忘記了一件事,古武可不屬於你們某幾家某些人!祖輩傳承?外人?一門一派確實有內外之分,自家東西保證歸屬無可厚非,但是凡是古武功法,你們都想染指侵佔,真是好大的胃口,好貪的心!”
這不客氣的態度擺明了要和他們宣戰,薛家主面色陰沉。
“你的意思,是要和整個古武界作對了?小姑娘,不要太天真,覺得自己有點能力就想掀桌子,初生牛犢的錯覺而已。如果太不識抬舉,今天能不能走出這裡,還是一個問題。”他向瑟縮在一旁的劉義福看了一眼,乾癟的臉笑出幾道深深的溝壑,“這是古武的家事,沒有人能插手管你。”
然而他說完,卻聽到一個渾厚的男聲:“和整個古武界作對?勉之兄言過了,我柳家與關蘅是朋友,朋友若是受到什麼傷害,大概是不得不站到朋友身邊去的。”
說話的正是柳孟天。
薛勉之潮溼的聲音“呵呵”一笑,“我就說她底氣很足,原來背後有人支援。柳老弟是要站出來壞了古武的規矩了。”
“規矩……”柳孟天邁出一步,不過兩個呼吸,他已經站到了關蘅身邊,柳孟真如影隨形,剩下個柳旭舟一看身邊沒人了,忙忙揹著劍跑到父親和二叔身後。
柳孟天負手站定之後哈哈大笑起來:“古武規矩也是人定的,這些年死守著規矩,反而讓古武日漸沒落,大家一起在腐朽裡等死。”
一直以來大家墨守成規,個人的力量總是渺小的,是以敢於挑戰的個人都以隕落告終,所有人默契地維護著共進退的全體利益,卻在這個怪圈中漸漸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