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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蘅轉轉腦袋四下望去,一眼便看見了她,不想打擾熟睡的妹妹,她悄無聲息坐了起來,動作間沒有半點窒礙。甚至還輕手輕腳將星星抱起放到了床上,將旁邊的被子取了為她蓋上,令她睡得更安穩些。
動了動脖子和手腳,她如今哪還有昨天的狼狽,整個人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經脈內內力流轉,竟比昨日還要精進不少,她眉目一挑,內視片刻,眼中倒有些驚訝了。
沒想到這次還因禍得福,許久未有鬆動的境界竟然因為這一遭劫難有了動靜,內力恢復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唇角揚了揚,武功的恢復讓她心情愉快,畢竟實力最大,對於一個武人來說,只有這種充滿精力掌握力量的充實感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不過她很快便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情況,也不知道陸廷之現在如何了?
定了定神,聽到除了自己這二人,還另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她心下稍定,兩道氣息綿長穩定的應該是何前輩與武當那位被她請來的前輩,另一道弱些的自然便是陸廷之的了。雖然氣息微弱,但是尚算穩定,看來至少現在是沒有危險的。
循著三人氣息來到另一間屋子,她正待敲門,裡面的人已經開門走了出來。
見到關蘅,何淼不由驚喜道,“關小姐你醒了?身體好些了嗎?”
關蘅一點頭,“何前輩好,多謝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她眼睛向何淼身後的人看去,正對上一雙精神矍鑠的眼睛,這是個十分瘦削的老人,頭髮灰白,道髻趴在腦袋上,還有些散出來的髮絲東倒西歪,不像何淼那般永葆青春,他一張臉如同一張老樹皮,皺紋深刻,一副深山老林子裡鑽出來的歲月感,那身道袍雖然舊了些,卻還算乾淨,只是亂了些,襯著那雙精神的眼睛,非但不顯落魄,反倒有些瀟灑不羈的意思。
她昨天只知道予潤道長會救陸廷之,卻沒心思去打量這位是何模樣,今天一看,單是那雙眸光堅定的眼睛,就讓她心生好感,十分信任。
拱了拱手,關蘅向予潤老道謝道,“予潤道長,昨日失禮了,多謝您千里迢迢趕來相救。”
予潤老道士搖搖手,“這昏倒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有什麼可失禮的!而且也不用謝我,我就是好奇他中的是什麼蠱,這才巴巴趕來。”這話的意思完全不遮掩,我就是衝著這個蠱來的,不是為了救人。
看他這樣,關蘅心下莞爾,這個道長倒是直性子,這麼好一個收人情經營名聲的時機,他卻滿不在乎告訴患者家屬,我沒想救人,就是為了研究我的蠱,也是個活得恣意有趣的人。
關蘅也不再在這個謝字上打轉,目光觸及陸廷之睡得安然的臉,開始問起陸廷之的情況。
予潤老道有些慚愧的樣子,“抱歉大侄女,老道士學藝不精,現在只能做到控制陸小子體內的蠱不動彈,卻暫時沒法子除掉它們!”
大侄女……
這個稱呼不僅令何淼側目,也讓關蘅有些驚訝,這位道長還挺自來熟的啊!不過聽到陸廷之體內的蠱沒除掉,她也沒心思糾結稱呼的問題了,連忙請教是怎麼一回事。
待到聽完兩人連拼帶猜推理出來的東西后,關蘅的眼神暗了暗。
這樣陰私的手段,雖然現代古武界的人少見,但是關蘅那個時代武林存在日久,對於這些習武的或明或暗的法子,即便是未曾親見,也有所耳聞。
“雖然母蠱可以查知到子蠱的位置,但是卻無法從子蠱逆推母蠱的位置,且這子蠱必得宿主死亡,才會主動脫離宿主,屆時母蠱必定會在近處接引,所以若是被動等待背後那人因取蠱主動出現,陸賢侄……怕是等不起。”
是啊,等對方主動出現,那只有陸廷之要死了才行。
關蘅望著青年一無所知的俊美面容,此時他好像睡著了一樣,卻其實,很可能這一睡再也睜不開眼睛麼?
她明白予潤道長的意思,子蠱若是脫離宿主身體,又沒能到母蠱身邊去,便會死去,所以只要陸廷之生命垂危,那個垂涎這大量功力的幕後之人必定會出現,帶著母蠱等待接引離開宿主吞滿能量的子蠱迴歸。除此之外,要引母蠱現身,委實太難。畢竟,茫茫大千世界,哪裡去尋找一隻小小的蟲子?
但是……陸廷之這個“死”也必定是要真的“死”的,畢竟面對的是蠱蟲而非人,對人你還可以演戲騙他,但是對蟲子,且是就在陸廷之身體內的那些蟲子,陸廷之的生命資訊它們掌握得比誰都精準,死沒死,要不要撤,不是誰說就可以的,除非母蠱命令,不然那些蟲子只有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