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流動一樣漸漸挪到了視窗。
關蘅久經戰場; 知道備戰之時最怕的就是精神緊繃; 人一旦精神緊張; 對外界的感知反而不清晰; 雖然似乎全神貫注,可是專注度卻會下降。鬆弛精神,保持平和,才能真正冷靜下來,不至於因為長期的緊張狀態而進入幻聽幻覺境界。
但是這時候她卻確實緊張了。儘管知道許多道理,也經歷過生死場面,可眼看著陸廷之一分鐘一分鐘衰弱下去,實在是一刻比一刻壓迫,像是□□發作,而你卻沒有解藥的時候,等待死亡總是無比痛苦的過程。那臨頭的一刀不知何時斬下,由不得人不浮躁!
她這些天已經有過無數次幻聽了,似乎有腳步聲和呼吸聲隨時隨地出現,卻每每都是虛驚,但她又不敢放過這一絲的可能。
現在,她又有那種突然神經一繃的警覺感了!
關蘅伏在床邊,一動不動,甚至連埋在手臂間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全身肌肉都沒有抖動一下,彷彿真的還在睡夢之中,但是她的大腦卻已經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
近了。
這悉悉索索好像風掃過衣料、灰塵捲過窗沿的聲音……
不是真的風。
關蘅仔細聽著,心裡飛快排除著一個個幻覺幻聽的假象!
雖然確實是晚上自然的聲音,好像每一個晚上那樣,但是不一樣,這次不是幻覺,除了風聲和摩擦聲之外,這種聲音帶著一股涼意,一股讓人不舒服的隱秘感,叫她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恨不得立刻就跳起來把那個陰寒的正在窺視的存在揪出來!
但她不能打草驚蛇,獵物還沒有跳進包圍圈,一旦有風吹草動讓他逃脫,有了警惕,放棄貪婪功力的心帶著母蠱再也不出現,甚至狠狠心毀了母蠱,那陸廷之也就毀了。
關蘅握著陸廷之的右手,開始越發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越來越熱,面板下的躁動越來越快,似乎有什麼東西急著叫著想要出來,他皮下血肉中的蠱開始歡騰,似乎已經感應到母蠱的存在。
這些子蠱的反應為關蘅確定了,母蠱真的已經到了。
如果此時她回頭,必然會十分驚訝,那道黑影子的形態已經近乎一灘黑水,沿著視窗的縫隙,一點點像是液體一樣緩緩流淌進來,影子始終潛藏在牆壁中、地板中,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帶著微微的風和輕輕的摩挲聲,像是水蔓延一般,慢慢的、慢慢的滲透到了關蘅的腳邊,然後小心地避開關蘅,悄悄轉移到了床下。
那影子似乎也是既興奮又緊張的,到了床下,離子蠱的距離已經到了如此近的地步,彷彿一伸手就能突破這層薄薄的床板碰到陸廷之,它不能控制地在此刻洩露出了一絲悅動的氣息,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得意。
像是鬼片中的恐怖鏡頭,一隻蒼白的手緩緩出現,在陰暗的床下,這隻手上漸漸鼓起一個大包,這個包中似乎困著一個活物,在皮下到處竄動,然後慢慢地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皮肉間,一道血絲漸漸出現,血絲裂開形成一道傷口,那傷口中卻詭異地沒有一絲血流出,取而代之地是一隻紅色的圓滾滾的蟲。
關蘅猛地睜開眼睛,兩掌心內力湧出,瞬間把陸廷之包裹,把那些躁動的子蠱完全封閉住,然後她手掌在床上一拍,將病床拍開,她自己抱起陸廷之也同時向後退,“道長!”
早也等候多時的予潤道士一個健步衝了出來,靈活地完全不像個老人家,他手上端著一個鮮紅色的陶罐,罐子顏色豔麗味道濃烈,那是一種極具攻擊性的香氣,被關蘅拍飛了床,床下的手就顯露在眾人面前,那手上剛冒出頭來的蟲聞到香氣似乎遇到了天敵,拼命扭動身體似乎要跑,卻在一秒之後癱軟下來,好像中了迷藥一般,只能以百倍的慢速度蠕動了。
隨著予潤道士迅速進來的還有三個人,他們年紀不一,相貌各異,身上穿的也是各式各樣奇裝異服,但是衣服上都綴有一個同樣的標誌——八卦胸章。
這三個人一進來目標明確,當先的老頭一腳踩在房中一片空地上,另外兩個年輕人則各伸出右手同樣向地面抓去,他們都看都沒看那隻正被予潤道士收蠱蟲的手。
正在關蘅看得奇怪時,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只見那倆年輕人從好似空空的地上居然抓起了一個人,他們一個拿頭一個拿腳,而那個老頭子踩著的地方正是那個被抓出來的人心臟處。
“果然是大宮家的下三濫!”抓著頭的那年輕人將那人腦袋抬起來忘了一眼,哼了一聲道。
踩著心臟的老頭也笑了,滿臉的皺紋令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怪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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