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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地說:“不喜歡。”
“那好,我們以後再也不來了。”他很順著我,“這麼難吃,總會倒閉的。”
我卻咬牙說:“誰說以後再也不來了?來啊,怎麼不來。”
“那你想來了我們就來,你不想吃了我們就就走。”他如我所料地退讓了,語氣溫柔,“現在我們回去了好不好?還有傢俱沒有買呢。”
他這樣搞得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好吧我就是無理取鬧,可我真的很不痛快,這種不痛快無處發洩,因為始作俑者早就死在我手中,我這人又比較信奉恩仇怨恨在人死後一了百了——
可是我還活著呢,還帶著那些記憶和曾經。
一了百了真難啊。
“……我不想買了,先湊活著用。”我說,忽然失盡了渾身氣力,恨不得能痛哭一場。
哭個鬼啊。
也沒什麼可難受的,我是說,我並非為了前主人不愛我而難受,沒必要,也不值得。
我只是有些為自己難受,雖然細想之下對前主人的愛曾經支撐著我和他共處,支撐著我努力完成他佈置的任務,那段日子甚至稱得上歡快——我還沒想通我為什麼要為自己難受,這愚蠢的愛畢竟也是積極的力量,撫慰了我,也令我成長。
道理我都明白,可還是……真他媽難過。
大概是我從來沒有那麼認真地看過一個人,殫精竭慮地猜測他的思想。
大概是這一刻我忽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與眾不同的孤獨,這份孤獨並非出於不被理解,因為世界上每一個個體本就是不被理解的;大概是這一刻,在我明瞭前主人並沒有愛過我的時候,我忽然明白過來了,那些所有的陪伴、妥協,都只是一出獨角戲。
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前行。
我抿著唇轉過身,匆匆丟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你也自己走吧。”
但一貫聽話的楚博雅卻沒有聽從我的吩咐,而是緊緊跟隨著我疾走。門外正狂歡的異類們修為不足以判斷我們的位置,只能錯愕地看著我們倆一前一後走出來,可笑地僵硬在原地,而它們的手裡抓著奇花異草或是血淋淋的生食,桌上盤裡盡是奇形怪狀的玩意。
我和楚博雅在它們之間穿行而過,一切都光怪陸離,我們卻都不在意。老闆娘後腳也跟著出來了,見到眼前的一幕氣得七竅生煙,卻不敢在我背後大呼小叫。
這時候我竟然還想,這群學員八成得重新學了。
我穿過曲曲折折的走廊,格外明亮的月光透窗,在地上烙出窗花的模樣。楚博雅一直跟著我,我不能走得太快了,也不能瞬移,一時間只覺得憋火。
“我叫你自己回去你聽到沒有?”我猛地轉過身,“你跟著我幹什麼?你以為拍電影啊?你算什麼?要不是你長得好看——”
他卻又停在原地,和我保持了距離。
媽的智障。
我轉頭就走,他忽然說:“你為什麼哭了?”
我哭了嗎?我哭了我自己還不清楚傻蛋,什麼眼神啊?我才不會幹什麼摸一把眼眶這種傻事,我又不是沒哭過,我一哭起來整個臉都是紅的,眼眶都會變得滾燙,可我知道這會兒我好得很。
這疑問純屬無稽之談,我沒有理會,徑自走了。
他沒有再追過來,也沒有再問我,眼神落在我的背上。
我不喜歡他這樣看我,就像我錯了似的。
好吧我錯了。
於是在真正離開前,我說:“等我的電話。”
但我很久都沒有再打過去。
我照樣去公司裡上班,虛心接受前輩的教導。各個部門經常派代表來法務部聯絡感情,前輩們性格放不開,我就在這中間打圓場。每天中午去員工食堂吃午餐,早晚不吃或者隨機去一個城市裡的老店。
期間趙漫沙打過電話,但無論她說什麼我都一概婉拒。楚博雅倒是沒有打過電話,但他發了幾條簡訊,很小心地問我有沒有生氣。
回答是我沒有,就是不知道他信不信。
我真沒生氣,一點兒也沒有。楚博雅對我沒話說,忠心耿耿,絕對順從,隨叫隨到,哪怕壓抑自己的喜好也要叫我滿意,我們有沒有待在一起他都在揣測我的心情。
彷彿是我和前主人的地位倒轉了。委曲求全的是前主人,獨斷專行的是我。
最初的確非常非常爽,可越往後這聯想越讓我有種微妙的不適。
我有些心煩意亂,將四處發散的思緒收回來,打定主意不再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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