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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邊一扔,自來熟地從盤子裡捉了一隻小龍蝦開始剝。
“……請坐。”我說。
剛往嘴裡塞了一隻剝好的小龍蝦並且抬起了頭的錢錚立刻低頭繼下續心無旁騖地奮鬥,估計以為這是我的熟人。
某種意義上說齊風確實是我的熟人,但話不能這麼簡單地說。
在我的理解裡,記憶是衡量兩人之間的關係的重要標準,一段長期保持的友好關係往往經過了時間的洗煉,而關於對方的記憶影響了他們面對對方的態度。這種態度往往是獨立和特殊的,如果失去了這種態度,即使是感情最為深刻的摯友也有可能分道揚鑣。
比方說如果有一天你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忽然滿臉嚴肅地對你說他其實是個外星人,你可能會首先大笑著嘲笑他說“請問你是個智障嗎”,然後在他反覆重申之後耐著性子聽他講個子醜丁卯;如果說這句話的是個陌生人,你可能會把以上的程式反過來:首先假裝感興趣地聽他講完詳情經過,而後在心裡嘲笑對方是個智障。
我熟悉的是那個“和我熟悉”的人,而非那個人本身。
所以我確實對齊風為什麼忽然過來坐下,還津津有味地開始吃我的麻小十分莫名其妙。
她一邊吃,一邊饒有興致、毫不掩飾地打量錢錚,而錢錚呢,在她堪稱如狼似虎的眼神裡泰然自若,飛快地剝開小龍蝦鮮紅的外皮,靈巧地抽。出完整的嫩白泛紅的蝦肉,然後塞進嘴裡咀嚼——過程流暢,專心致志,我毫不懷疑就算下一秒就會世界毀滅她也能照樣八風不動地繼續下去。
“這麼可愛,難怪是男孩子。”齊風說。
她剝了幾個小龍蝦之後就沒有再吃下去了,而是用桌子上的廉價紙巾細緻地擦手。她擦手不像一般人用紙巾胡亂摩擦手指,而是拿著紙巾小心地在手上摁壓,利用紙巾本身的吸水性吸走油光。
這個小習慣讓她在我眼中忽然又變得熟悉了起來。
那個神經質的、極端愛護手指的便宜師父,美貌驚人、脾氣火爆,看人自帶三分嘲諷。
“你看我的眼神真噁心。”齊風又說,這次我肯定她是對我說的了,然後她又盯著錢錚問她,“你為什麼要聽變態的話打扮成這樣和她出來約會?”
錢錚一邊吃一邊回看她,一臉懵逼。
我覺得齊風對我的態度不太友好。
不應該啊,頭回見面她明明對我很有好感的,就是那種一見如故式的好感。沒道理過了一陣子她對我的感官突然就變差的。我琢磨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概我的沉默旁觀引起了齊風的不快,她又把炮口對準了我。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做人也太拿喬了點兒吧,我看小雅是被你拿住了,半點兒都不敢反抗,看把你能的。”她的口氣不善,眼神也很冷淡,不過沒說什麼不好聽的字眼,“才在一起多久啊,脾氣那麼大,齊穎峰說你這人有點兒門道——你是給小雅下了咒還是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忍著笑:“你叫他小雅?”
齊風的表情一瞬間有點不自然,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變人,小雅怎麼了,我叫楚楚他都得應了。”
我很誠懇地說:“你知道你現在什麼形象嗎?按言情小說的套路,像你這種青梅竹馬門當戶對設定的女配,又在中途跳出來指責我和楚博雅的感情問題,就是我和楚博雅感情道路上的墊腳石,是出來打臉用的,是出來展現楚博雅除了我誰也不愛的,是要被讀者千夫所指的,低齡一點的讀者可能會蹦躂著要我攛掇楚博雅‘天涼齊破’的。”
齊風對此嗤之以鼻:“你當你的人生是小說?還‘天涼齊破’,你知道這麼幹會讓小雅有多大損失嗎?再說誰會喜歡那種面無表情的人,人生有不是小說,現實裡這種人一點也不萌。”
“我的人生和小說也沒差了,反正有指令碼。誰知道背後有沒有誰在操縱,誰叫設定是他除了我誰也不愛。”我說著,還是有點吃驚,“他還真能弄倒你們家啊……而且你居然聽得懂天涼齊破。”
說到這個話題齊風的臉色就變臭了:“誰想懂這種扯淡的言情設定,還不是最近小說改編影視火了,所以我隨便選了排行榜前幾名的小說看了一下——那種純粹意。淫的胡說八道居然能賺到錢?女主角要什麼沒什麼,男主角要什麼有什麼,還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包容她各種作?還有錢了就是想要一個不愛他的錢的女人?戀愛腦也要有個限度。”
我想了一會兒:“你就是隨便選了一個網站然後就開始看文了是吧?小說影視化火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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