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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哭個卵,我們出去喝酒。”
好好好,出去喝酒。
老司機帶著我去了酒吧。
我沒來過酒吧,但是這裡面和電影電視劇裡的陳設沒什麼區別,舞廳、單間、吧檯,歐式的裝潢,高腳凳上稀稀落落坐著人。實在是太吵了,燈光閃爍,群魔亂舞,人們抱在一起跳舞或者做別的事情,一股熏熏然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裡,我被李衿拽著手往裡面走,坐進一個半包圍的單間。
沙發居然是是基佬紫的,桌子又小又矮。
“我們可以去清吧,這地方太吵了。”我對正在點酒的李衿說,“而且我不喜歡沙發的顏色。”
“少廢話!”李衿吼道,“我就喜歡這裡!”
她飛快報出了一串酒名,等服務生走了就往後一仰,倒在沙發裡不說話。我應對此事毫無經驗,想玩手機吧又沒了興致,只好也往後一躺,翹著二郎腿等人上酒。
周圍一直吵吵鬧鬧,但我們這個卡座居然安靜了幾分鐘。當你不在意的時候,周圍的聲音便都遠去了,朦朧的光點晃盪不休,這裡面好像任何東西都在不停震動,可能是因為人們踩踏地板、音波、地下有岩漿流動、門外落下了幾枚炸彈,也可能是因為李衿靜不下來。
上了酒之後她拿起來就喝,氣勢兇猛。我陪著她喝,同樣拎起酒來就是一通灌。
結果兩瓶過後李衿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說好的老司機呢?!兩瓶倒是不是有點……好吧正常沒怎麼喝過酒的這個酒量不誇張,再來也許是這個酒特別勁道,只是我喝不出來,我也只喝過果酒……反正也退不了,最低消費擺著呢,我乾脆三下五除二把桌子上的酒全部喝光了,二十個空瓶小桌子都放不下,只好立在地上。
結賬的時候小哥手都在抖。
李衿喝醉了沒撒酒瘋,只是睡,怎麼叫也叫不醒。我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半扶半抱地帶著她出了酒吧,門外多得是喝醉的男男女女晃來晃去,我看了一圈,沒有一輛車經過。
好訊息是這附近不少地方都沒有監控。
我以一種外人開來無比艱難的姿勢帶著李衿往街區外走,沒走幾步路就鑽進了建築之間的小巷裡。大半夜的,離開了喧鬧的酒吧之後,四處都人跡罕至,昏黃的路燈照亮了一片區域,但照不到小巷裡面,只能看見夏末殘留的飛蟲圍繞著燈泡盤旋,在地面投下閃爍不定的影子。
李衿睡得很熟,而且不會亂動。我把她輕輕放下來,讓她靠牆坐著,她的頭因為無力而向一側偏倒,簡直像是脖頸彎折。等了不到半分鐘,尾隨我們的一個男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可憐的傢伙。
我用兩把小刀把他釘到了牆上,為了保證安靜切斷了他的聲帶。因為不太想多生事端,所以我並沒有再做些什麼,只是威脅他不準睜眼,同時把他的手機交給他,禮貌地請他自行撥打求救電話。
然後我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又帶著李衿原路返回。
酒吧門口的人散了,空蕩蕩的地盤上只停了一輛車,齊穎峰站在車前抽菸,臉色臭得驚人。我抱著李衿過去,他看見我懷裡的李衿,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接,被我躲過了。
我問他:“我送你的見面禮呢?”
“什麼?”他一臉莫名其妙,盯著李衿急躁地催促,“把她給我。”
“不行,你們已經分手了。”我拒絕,“把我送你的見面禮給我。”
“我們就是吵架,根本沒有分手!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什麼見面禮!根本沒有那東西!你快把李衿還我!”
我好脾氣地提醒他:“我給你折的紙幣愛心。”
他瞪著我,好像不能理解我為什麼糾纏在這個奇怪的小事上:“你神經病啊,誰會留著那玩意兒。”
“李衿會叫你留著的。”我肯定地說。
看出來我抓著見面禮的話題不放了,他為了李衿勉強耐下性子,臉上還有煩躁,但語氣無疑溫和了許多:“我是留著,但是沒有隨時帶在身上。”
“所以你是同意還給我了?”我向他確認。
“同意!”他氣沖沖地說,“你是什麼怪胎!就一個破摺紙問那麼多遍!李衿她喝多了,她不舒服你知道嗎!快把她給我!”
“你們分手了,我不能把她交給你。”我說,扭頭走了。
他伸手要攔我們,但手抬到一半就摔到了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走出老遠,我都還能感受到他惡狠狠的目光。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