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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下她們世界觀破碎時的表情,我簡直有些內疚了。
開玩笑的。
只是看一下而已,這樣的傷害就像人們在冬季砍去多餘的樹枝,根本目的不是讓她們受到損傷,而是儲存她們心裡的養分。沒有透過黑暗而看到的光明是虛假的,那會干擾人的判斷力,讓人覺得總是可以期待美好的事情發生。這樣的觀念是錯誤的,人應該做的,是永遠警惕糟糕事情的到來。
你可以懷著希望,這沒有問題,但至少你要首先保持警惕。
晶晶沒有這樣的警惕。
我這樣的做法不太對,我知道,我沒有權利為她做決定。我最恰當的做法是成為她堅強的後盾,在她碰壁後好言相勸、細心安慰,為她加油鼓氣、搖旗助威。我是她的朋友,我本該是愛護她和包容她的那一個,而不是推她出去,逼她睜開眼看這世界。那是世界的事情,那是時光的事情,無論如何那都不該是我做的事情。
但我又必須那麼做。我是說必須。當我看著她明亮的眼睛,感受她的關懷,和她不經意暴。露出的柔軟的心靈,就像看到年輕的、曾經的我自己。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確信我足夠了解她,我知道應該這麼做,當我有能力推出她和保護她的時候,我就該這麼做。
她有無憂無慮的童年和來自長輩親人的教導,這培養了她正直的內心。她有足夠幸福的過往,但她即將接觸到的是利益鏈中坦坦蕩蕩的利己主義,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是恨不得從你的骨血裡榨出最後一滴骨血的吸血鬼,是一夜間無數富豪從高樓躍下一夜間又有無數新的富豪崛起。
她應該不會崩潰……還不至於。但她一定會非常疲憊,會懷疑自己奮鬥的意義。
我只要告訴她一點,一點就夠了。
強權即真理。
吃完飯後天全亮了,愈發顯得村落空寂和恐怖。
王黎乾笑:“我覺得我們直接走比較好,這地方,實在是,怪怪的。”
“我也覺得怪怪的,不過來都來了,還是看看再說。”徐晶晶道。
話是這麼說,她環視四周時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猶疑。這個村落完全死寂一片,我們一路七歪八倒地走過來,既沒有人聲,也沒有活動的動物。牆頭趴著不少貓,上了鎖的院落裡也能看出睡在門口的大狗,它們都像是死了一樣伏在地上,對我們這行陌生人的到來不聞不問,無動於衷。
聞花快要哭出來了。
“我渾身都不對,老覺得有人在看我。”王黎小聲說,“我感覺那些房子裡有怪物在看我們。”
她走過一株槐樹,穿過樹上吊死的一個女鬼垂下的腳,我看見她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被她穿腳而過的女鬼陰測測地隨著她的步子移動眼珠。
徐晶晶沒吭聲,但她的額角隱隱汗溼。又走了半分鐘,她一咬牙:“算了算了,這地方太詭異了,我心口又沉又重,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可是王黎頓住了。
她說:“我聞到了血腥味。”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徐晶晶率先說:“走吧,還是去看看,聞花先上車等我們。”
“我跟你們去!”聞花急了,哭腔都出來了,“我不要一個人在車上!我一個人害怕!”
徐晶晶考慮了一下,說:“也行,你一個人在車上也不安全。過來吧,走我們中間。”
我全程沒說話,只是跟上。
這戶人家五兄弟住在一起,我記得他們家養了五個年輕的女人做老婆生兒子,還有三個已經被折騰得生不出來的女人公用。那五個“老婆”的待遇還好,身上沒什麼新傷,有一個還懷著孕,面色紅潤,看起來吃的也還不錯,在我進去後是全村反抗最激烈的,一擁而上試圖把我趕進地窖。
人真是可怕的東西。
她們完全迷失了自己,接受了她們的“丈夫”為她們灌輸的理論,奉為聖旨。她們的臉上和說話時還能依稀辨別出昔日的自信和明麗,她們依然還有著姣好的身段,可那些支撐她們“為人”的教育都被毀滅了,她們被塑造成“賢妻良母”,像仰望天神一樣仰望男人。
我沒順著她們的意進地窖,而是在外面殺了她們。
鮮血浸入黃土地裡,像一團骯髒的淤泥,紅得並不明顯。
人的生命有何意義?我跟著她們往裡走,最先進門的晶晶倒吸一口涼氣,眼疾手快地捂住聞花的眼睛。王黎隨後進去,見到裡面的景象腳下踏空差點摔倒,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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